韩让沉吟了下,“既然是妇人蒙面给的定金,是否跟这后宅有关?” 魏峥目中一动,“如此说来,是婉娘的存在碍着某人了?” 他要与公主退婚,自然没这个必要,所以不会是皇家。 韩让听后,心里打了一个突。 暗道,等会回去,定要让甄婉小心戒备。 匪贼并没见过妇人的真面目,也一次性交付了全部定金,根本没地去寻人。 线索一断,魏峥也没在留韩让。 而韩让一出去,立刻派人给甄婉递了口信,让她暂时不要出府。 这一结果,着实把甄婉震懵了。 不让她出去,魏峥又不出征,这不是要玩完? 谨小慎微的在屋子里躲了三日,上京的人还不走,老夫人又接连派人过来问候。 甄婉是真麻爪了。 这日,唐辅访友归来,魏峥又设宴宴请。 “顺者昌逆者亡,如今皇上已全然不顾大局,老朽留在上京,也无甚用处了……” 几轮谈话下来,唐辅就敞开了心扉。 一向温文尔雅的他,鲜少露出抑郁不得志的情绪,可见是对上边失望了。 “老师精通南诏、诸姜、西夏、匈奴、鲜卑多国语言,何必计较一面得失?” 魏峥不以为意,将唐辅的杯子倒满酒。 唐辅舒尔一笑,“莫要给我灌迷魂汤,待退了你与公主的婚事,我就要北归了。” “如此说来,若想留下老师,仲麟的婚事还不能退了?” 魏峥笑着与他碰杯,轮廓分明的脸上,写上慎重。 “你呀!”但唐辅哪里会信他,饮下一杯,畅怀道:“从前的你,凡事都写在脸上,如今却锋芒尽敛,还想诓我?” 一旁的颜帅也上来凑趣,“老师是不知道,如今仲麟比小时候可要更气人……” 巴拉巴拉的,一下子把唐辅堆积起来的哀怨,都给清除了。 魏峥斜了一眼颜帅,“你也比小时候嘴欠多了!” 这一幕,倒让唐辅一下回到十几年前。 他目光悠长,“若是你父亲还在,定然欣慰……” 还在与颜帅斗嘴的魏峥,一下消了声。 唐辅恍然回神,叹息一声,“这桩婚事,本是在老侯爷在时定下的。你若无意,退了也好。” “老师是说,仲麟离京多时,你是不知公主有多傲,还真跟你小时候差不多,两个人若结为夫妻,还不打架?” 话刚说完,就被唐辅敲了一下头,“怎么连公主都拿来打趣?” 颜帅哎呀了下,一脸委屈,“我这还不是让你们开心点!” 师生三人难得相聚,席上没有外人,自然都放开了。 见时机也差不多了,唐辅正式取出当年定亲的信物,魏峥也拿来信物与之交换。 与公主定亲之事,这才正式解退。 唐辅办完正事,又转回头,“听说逆王如今被你围的,都以自家百姓为质了?” 魏峥语气奚落,“老师是不知道,这人本来是打算与诸姜里应外合的。” “还真是国贼禄鬼!”唐辅脸上立刻换上震怒,后口气一转,“那仲麟是如何破解的?” “巧了。”魏峥神秘一笑,“诸姜内部也发生了叛乱,仲麟小使手段,就破了困局。” 他没有具体说,但唐辅也听出其中的艰难。 沧桑的脸上,一瞬欣慰起来,“如今仲麟可独当一面,真是南疆百姓之幸。” 说着,又怅然若失道:“可惜皇上错失人才……” 他没有说全,但两旁人如何听不明白。 颜帅给两人斟满酒,“今日不问过往,只问杯中酒。” 魏峥霸气一笑,与两人对饮起来。 月至中天,这场席宴才散。 第二日,侯府就传开了一事。 说昨晚侯爷与京师来的老师和旧友相聚,一番交谈,才听到其与公主定亲的荒诞之言。 说那不过是两家大人,打趣小孩子的玩笑话,当不得真。 等到传到甄婉耳里,已经是晚上。 吴妈两只眼睛都在发亮,“上京的人都在这,消息总不可能是假的吧?” 小雨也是激动难言,“这要是公主不进府,婉娘可就有出路了。” 实际上,两人面上虽然没表露过,但一直为甄婉提着心。 生怕公主进府,第一个不容她。 现在听到这天大的好消息,还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