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严,雨从外面进来,打湿了花盆,花枝又开始变绿,枯木回春了。”
南枝仔细听着,细细品味他的话,试图探出他的心境来。
不是学心理学的,什么都没摸着,但有一点她是知道的,他没有关注对面那个跳楼的小伙,也没有看向窗外,看的是一盆枯木逢春的花,多少说明,他并没有学小伙子的想法。
南枝长长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她还蛮担心将人带回去后,对方走不出来,要死要活,再一不小心没在她屋子里,她真的找人哭都找不着。
短短接触,感觉他虽然身陷囹圄,但状态、精神都挺好,关注的也是欣欣向上的东西。
那盆花柳暗花明,是不是象征着,
他也在期待自己时来运转,或者想像那盆花一样,苦尽甘来?
南枝突然有些好奇那盆花,“是什么花?”
宋青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看到它的时候,它已经半枯了,现在只是叶子绿了,还没开花。”
南枝了然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双手松开轮椅,“宋青,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她想去把那盆花带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那不仅仅只是一盆花,或许还是一种力量吧,一种说不清、道不明,能给他增添希望的力量。
南枝得到回应后,很快跑开,朝医院而去。
宋青则坐在轮椅里,扭转方向,正对着她,目送她消失在夜幕里。
她来时已经不早了,又跑上跑下,打完吊针之后,现在差不多是七点多。
宋青从口袋里掏出破烂的手机,大拇指勾下顶上的皮筋,至裂缝中去看时间。
19:23。
他特意打开时钟,一秒一秒的数,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又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像一个小时,分外难熬。
或者说,自从腿截肢后,任何变故都会让他不安,譬如一开始他在病房内,突然被人推动病床,到了外面。
他不知道要做什么,一个欠了医药费的人,也没资格问,只能听天由命,任由别人安排。
他最多在心里猜测一下,是不是要被赶走了。
他已经很多天没有缴费,每次护士来都会唉声叹息,会被赶走的几率很大。
他又想,如果要赶走他,没必要赔上一张床吧。
也有可能是好心的护士送他一程,让他可以少走些路就能出医院。
在被推动的时候,他脑子里反反复复想了无数种可能。
最后他被送到走廊的最尽头,那个护士说,这个位置条件差,还死过人,不会有人愿意住,他可以安心待一阵子。
他全程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并不在意条件差、死过人等等。
对于那时的他来说,能有个地方待着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挑。
现在——
宋青握紧了轮椅边缘,虽然不想承认,但那股子惶恐不安又来了。
他又忍不住猜测,那些好心人给他缴费等等的说辞是不是在骗他。
怕他死赖着不走,特意使的手段,哄他离开医院。
但他又想,就算是这样,也该感谢那个小姑娘,她将他一些无用又多余的东西都换成了吃的和喝的,他有这些省着点至少够他一个月吃喝的。
一个月他的伤口也该长好,可以找些小活,他这个样子,一般的工作不会要他,只能做些手工活。
老板可能会看他残疾不想招他,他减半工资,还是不愿意那就再降,给口饭吃熬过这段低谷就好。
他再一次控制不住的想,应该不是骗他,因为她走的是正规程序,宋青亲眼瞧见她到窗口处,拿着他的证件办理出院手
续。
欠了钱的话,医院不会让他走的。
还有这台轮椅,她并没有要回去。
她想拿回去很容易,将他推倒或者骗着暂时坐在别的地方,然后她推着轮椅跑开就好,他追不上的。
她没有这么做。
可她为什么不回来。
19:30了。
19:40,她还是没有回来。
宋青脑海里再一次想,果然是被赶出医院了吧。
就知道老天爷不可能好好的对他。
它又一次戏耍了他,给了他希望,让他觉得新生活在朝他招手,他忍不住诱惑想将手递过去的时候。
对方狠狠打了他一下,然后告诉他,痴心妄想。
心中已经笃定了被骗,但或许是不甘心,也有可能不到黄河不死心,他依旧杵在原地,等着撞死在南墙。
再等她半小时吧,如果她还不来的话,就将轮椅交给保安,让他还给那个护士。
新的东西,部分位置薄膜都没拆,她那么快回来,说明是在附近买的,也许还能退回去,给她省点钱。
他自己则用衣服包住腿,徒步挪到巷里,找招工的小厂就好,难看了些,但是目前最好、也是唯一的办法。
他没有钱,还欠了很多,花呗、借呗等等都还不上,没有新的金额给他继续贷,他也不想再借,徒步挺好的。
晚上19:50,风越来越大,宋青被打着旋的冷风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