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的罪犯杀人,一般分为两个方面。 第一,是先要将受害者的行动限制住。 第二,才会实施杀人。 与罪犯杀人一样,鬼物杀人也存在着这两个方面。 当然,由于鬼物那摧枯拉朽式的的力量,许多时候第一方面已经被忽略了。 但这毕竟是店长任务,在场的几人哪怕是朱小凝也拥有略微的反制手段。 所以镇楼鬼必须要创造一个堪比无解式的杀人空间来限制店长们。 这就是剪纸空间存在的意义。 也许它还有另外的含义,但主要功能就是限制。 所以这个第二,也是最直接的杀人手法到底是什么,才是季礼当今最为看重的事情。 那看似濒死、实则还有余力挣扎的苏城河。 先前季礼猜测这只镇楼鬼的杀人手法,是通过不让人入睡而死。 但也不够合理,所以他猜测这应该只是杀人手法的表面展现。 也许,苏城河现在正遭受的处境就是镇楼鬼的杀人手法。 那么,这个手法到底是什么呢? 季礼再度反思着女尸与中年男人的状况,又对比了一下苏城河。 从朱小凝的描述中,苏城河苏醒的那一刹那是用双手按住面部的,继而又松开。 所以异变的根源应该是出现在面部,再联想到那一条条细长的虫子在皮下钻弄。 季礼下意识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而紧接着就想通了这一点。 眼睛。 睡眠要闭目、中年男人也在闭目、女尸的死状也是闭目、苏城河的昏迷也是闭目…… 这只鬼是从店长们的眼睛下手? 季礼如遭雷击,他终于捕捉到了这只鬼杀人的规则,但旋即立刻转身。 他猛然伸出手指,点到了客厅之中的李观棋,大吼一声: “那只鬼要找你!”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平静的房间内炸响,所有人顺着季礼的手指方向,看向了客厅。 李观棋蓦然回首,而这一眼望去他看到了季礼脸上的骇然、陈汉升意识到不妙时的担忧、以及朱小凝眼底短暂的茫然。 他毕竟也算身经百战,在听到季礼的提示后立马将手伸向了棋盘上的黑子。 然而还没等他触碰到,眼前的世界忽然变成了黑暗,无尽的虚无将他完全吞噬。 李观棋只觉得自己仿若被这个世界割裂,一股难以遏制的痛苦从眼底复生。 他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双目,而那里像是有一条条的虫子正在从眼里钻出来,玩了命地钻。 血泪在指尖缓缓流淌而出,李观棋却浑然顾不得,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双眼正在被污染。 有东西在从眼中被活生生地往外抽出来。 这种痛苦是人根本无力承受的,即便是身怀各种罪物的李观棋此刻竟宛如孱弱的婴孩,竟无丝毫力量抵抗。 失明的痛苦此刻都无暇顾及,世界只剩下了痛苦。 而片刻之后,李观棋忽然察觉到痛苦转瞬消失,眼睛的酸涩感也不复存在。 他缓缓放下了双手,下意识地想要睁开眼看一看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 刺眼的红芒,渗透到了在眼缝里,李观棋重复光明,虽是红光。 但紧接着,他看到的世界却变得猩红与疯狂,宛如地狱画作一般,让他的心脏狂跳,一下子瘫倒在地。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那里是一个男人。 那男人的面容完美无瑕,简直比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还要美丽,可此刻他却宛如一具待死的艺术品被栓挂在上空。 苏城河在这个被红光笼罩的房间里,用一根根红色的丝绸捆绑住了四肢与脖颈。 呈现着一个大字,悬挂在房梁之上,白净的面部流淌着两行血泪。 而李观棋惊骇地发现,他那双圆睁的眼睛里,竟然连一根瞳丝都不复存在! …… “大侄子!” 另一边的剪纸空间中,这个还属正常的房间里,陈汉升抱着李观棋的身躯痛苦地哀嚎着。 季礼面色铁青地看着地上的李观棋,久久无法言语。 此刻的李观棋倒地双手和双脚不停抽搐,清秀的脸上无数的细长虫子在胡乱钻去。 就与苏城河一般无二。 唯一不同的是,苏城河此时已经彻底没了挣扎痕迹。 没错,就在李观棋被镇楼鬼袭击的那一刹那,苏城河在同一时间身死。 这是一个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