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8日,幽暗的天空中投下了一小片阳光,但驱不散漫天的乌云。 今天,就是山明市第一场雪,而且会很持久。 四点钟,这过早的时间,西乡路上根本看不到行人。 苦行当的生意人直起了早餐铺子,包子蒸笼飘着热气直奔天空,融化了落在那里的雪。 但街头巷尾全部都被白雪覆盖,厚厚的雪堆将一夜中所有行者的痕迹全部湮灭。 大自然的擦拭效果,比所有人预想的都要强劲,而这一点,也将持续到很久很久之后。 “我们有必要这么谨慎吗?” 西乡路垃圾箱距离说话之人隔着很远,整整隔了一条街,他们有五个人,四男一女。 这五个人根本不可能关注到那边的情况,同时也绝不可能等到他们想等的人。 几乎是半宿的寒冷,已经让小千度叶冻得嘴唇发白,虽然她此时身上已经披着一个纯白色的长款羽绒服。 就连体质最好的于行,此时也是抱着肩膀,不停地朝着手心哈气。 潼关无时无刻不再盯着手腕上的表针,根据资料,穆念梅案发现第一个手提包的时间在4点50分。 当时是一个退休老太,翻找垃圾箱中时无意看到,并且还将其当做了被人丢弃的猪肉。 也就是说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季礼和方慎言的抛尸时间应该在此之前,但距离到哪个时间段就不好说了。 六个人神态各异的角色,躲藏在西乡路一个胡同口内,面前是一颗堵在路口的大树。 如果不仔细朝内观看,根本不知道这边还有一条巷子,也就更看不到里面的这几号人。 潼关冻得直跺脚,他很想抽一根烟,但又担心出现什么意外变故。 尽管他自信这个位置绝对不会引起无关人员的注意。 “我们不能出现在案发地点之内,否则只会被当做嫌疑人员。 虽然我们是酒店指明的报案者,但也并非一定我们亲自现身报警,完全可以引导旁人去发现、去报警。 这样的话,我们的任务一样也算完成。” 小千度叶也焦急地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来到了四点十分。 她急切地将右手伸向耳蜗,按了下蓝牙耳机,对着电话那头的男人问道: “有没有什么动静?” 这条街上唯一一个濒临营业的只有那个包子铺,而那个包子铺的室外塑料凳子上坐着一个身披羽绒服,手捧热茶的男人。 男人留着短发,安稳地坐在塑料凳子上背对着大街,也背对着那个不过十几步的垃圾箱。 他不急不躁地喝了一口手中的热茶,悄声回复道: “别急,报警时间为四点五十分。 既然季礼他们还没到,这说明抛尸时间与被发现时间应该极为接近。” 包子的盖帘被猛地掀开,穿着白围裙戴着棉帽的男店主,快速拿起夹子将五个小肉包装在碟内。 棉帽店主笑呵呵地端着碟子来到短发男人面前:“小兄弟,看样子是加了一夜的班吧?很久没人来的这么早了。” 短发男人微微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极有礼貌地回复道: “是啊,这不是累的不行,就想吃一口热乎乎的包子。” “进店吃多好,那里面暖和的总比在外冻着强,你看你鼻子通红一片。” 棉帽店主似乎是一个很热情的人,难得有一个来的这么早的客人,一时间无事还和解正多聊了几句。 解正心细,他知道一旦事发这个包子铺老板将会是最直接的目击者,警方的第一个询问目标也是他。 自己在这里坐这么久,也不可能逃得掉,但计划的一环里却独独不能少了他。 解正索性也就将谎话编的更圆润一些,他抬手解开了羽绒服的扣子敞着怀说道: “一夜不睡身体很不舒服,在外面吹吹风吃点东西回家能睡个好觉。” 棉帽店主似乎还要说两句,忽然店内玻璃上响起了一阵急躁的敲打声。 一个红色毛衣的中年妇女,拿着菜刀的木柄毫无节奏又恶狠狠地敲击着窗玻璃,刺耳的话语传出: “杀千刀的东西,还在聊?老娘在这剁馅,让你看个锅都看不好,油都沸了!” 棉帽店主缩了缩脑袋,甚至连再看解正一眼都不敢,立马起身前往油锅,看样子是要开始炸油条。 解正默不作声地用筷子夹起了一个肉包放在嘴边,咬破包子皮,滚烫的汤汁入口,舌尖触碰到了柔软的肉馅。 他目不转睛地隔着玻璃窗,看到老板娘正在上下挥舞着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