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阶、流水、金光;
骨肉、裂隙、血浆。
13号木马,撕开了温馨画卷背后潜藏的残忍,以一种直逼人心的粗暴方式展现在眼前。
季礼隔着14、13,深深看了一眼闻永新,从这双眼睛上没有找到任何答案,继而转向7号陈洁。
陈洁竟然也以一种充满困惑的眼神回敬,且率先撕破旋转木马的伪装,张开喊道:
“我什么都没看到,一眨眼他们已经被捏碎!”
“零帧起手!艹!”
闻永新破口大骂,后知后觉中,还从嘴里还吐出一颗染血的牙齿,不住干呕起来。
方才3秒,第一次杀人已出现,且是将十一名活人直接除掉其二。
季礼转头看向其余乘坐木马的游客,发觉这些人还如以往一般模样,对于13号木马的惨剧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这是橙湖的潜规则——路人不见生死。
此前流水潺潺的钢琴曲,在这一秒钟开始变得不再如往常舒缓,背后酝酿着浓浓的杀意。
旋转的13号木马,悄咪咪地滴着血,那对情侣挤压在一起的骨架在吱吱作响,发出令人牙酸的恐怖声音。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也是留给这三名店员窥探死路、挖掘生路的宝贵机遇。
但诡异的是,他们三个竟然根本看不到死亡场景。
“到底哪里不对?”
季礼心头震颤,那股浓烈的危机感又一次浮现在脑海,他开始急速调转目光,不停审视着死亡的来源。
目光环视一圈,最终定格在了前方,正前!
那2号木马是一只独角兽,一个留着长长辫子的小姑娘,正两手抓着彩虹兽角,对着3号的中年女人开怀笑着。
她们仿佛是一对母女,彼此温馨,沉浸此刻。
然而下一秒,在季礼的亲眼目睹下,美好就此定格。
年轻的身体是如此脆弱,就如同一张薄薄的白纸,霎时间被一股无法闪躲的恐怖力量捏成了一团,血污成了染红白纸的惨烈色调。
那女孩连一声惨叫都不曾发出,眨眼间化作一个轻薄的人皮,道道折断的骨刺自表皮刺穿,滴答着鲜血的场景,活像一只畸形刺猬。
游戏开始的第8秒,第三位死者出现,来自2号木马,又是零帧起手!
这一次,季礼是提前做好准备,视野一片干净的前提下,全程目睹,连眼睛都没敢眨。
然而,从生到死,还是那一刹那,像是没有过程的结果凭空出现在眼前。
女孩就这样干干脆脆地死了。
杀人手法,完全隐藏,零帧起手,无法闪躲!
季礼的脸色也有些异样惨白,一贯冷静不迫的他,在面对这种宛如催命般的死亡游戏,也或多或少升起些许不适应。
闻永新身处季礼后方,看的不够真切,尽力在旋转的木马上艰难站起,喊叫道:
“2号死了?季店长什么情况,你看清了没?”
陈洁已经代替季礼回答了这个问题,身处7号的她,正好能够完全捕捉2号的方位,也在一个更宏观的视角目睹了死亡画面。
而她也得到了更直接、精准的答案。
“这是无解杀人,没有开始、没有过程,死亡结果直接展现。”
陈洁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她虽然不怕死,但也不想死,但她太清楚这个结论带来的可怕现实了。
死亡结果直接呈现,意味着不会留给人反应时间,无法躲避,一旦轮到必死无疑。
这仅仅只是一个旋转木马的项目,如果不是积累了奖池,才区区10枚金币的奖励。
但难度,已经高到令人无力承受。
闻永新没办法久站,已经坐回到了冰凉的木马之上,聆听着还算轻柔的钢琴曲,收起所有轻佻,沉声道:
“死法不可解,我们不能从杀人手法上破局,那就只有预测轮次。”
预测轮次,即提前猜中杀戮目标的选择对象。
从当前那稀少的线索来推测,这个项目的杀人规则,应该是以木马编号有关,以一个未知的规律选中某一木马,从而对木马上的游客进行无解杀戮。
闻永新的方向非常正确,这个项目无法实时躲避,只能先预测,后躲避。
至于躲避的方法……或许是逃到其他木马之上。
“杀人规律也许只有一个……”
这是季礼首次开口说话,说的正是最关键的一点,如何预测。
他向前方一指2号木马的残肢断臂,冷声说道:
“杀人鬼跳过我的1号,把前后13号、2号全部杀死,我猜测它的规律是先不杀店员。”
先不杀店员?
闻永新的眉头皱了皱,他不是否认季礼的猜测,而是心头隐隐有些不适。
他先是看了看前方的13号染血木马,又看了看背后11号那个好似还未成年的男孩,摇头苦笑:
“季店长,你是想说我们在这剩余时间里,只要保住一个路人,就能活命吗……”
3名店员,8名游客,这是初始构成,现在却已经死了3名游客。
季礼的想法一点问题都没有,跳过1号,先杀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