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毁灭，这就是战争。” 王贲站在圣裁号的控制室舷窗旁，目睹着外面的一切。 经过生物技术强化的双眼能够轻松看到遥远虚空的东西。 他能够看到战舰的毁灭。 看到体型庞大的空间要塞解体。 汹涌的能量到处都是。 逸散出绚丽的光芒。 很美丽，也很致命。 每一艘战舰的爆炸都像是恒星的氦闪。 耀眼而夺目。 它是死神的舞蹈。 随便一次爆炸都代表着数以百计的生命之火被熄灭。 在这样的战斗中，个体根本不值一提。 生命就是一个个数字。 在这样的战场上，他们的价值不会比一个螺丝或是一根灯管重要。 每个生灵能做的就是去完成指定的任务。 祈祷自己的生命不会被终结。 或者得到没有痛苦的解脱。 相对于浩瀚的虚空而言，这些生命的自相残杀没有丝毫的意义。 宇宙中随时都有恒星破灭，点燃那些一无所知的世界和刚刚完成初步净化的种族。 有很多种族还未来得及发展，就已经被终结。 但没有生灵会去在意。 就算当事人眼中再惨烈的战争，对后来者而言，也不过是废墟中的残骸或是留下的只言片语。 他们不会在意那些逝去的文明当时究竟有多绝望，也不会在意那些战争死了多少人。 这个宇宙就是如此。 除了那个种族本身之外，没有谁真正在乎一个种族的存亡。 浩瀚的虚空也从不在意有多少文明在岁月长河中消逝。 对宇宙而言，那些战舰的爆炸和那些生命的死亡，不过无意义的闪光而已。 王贲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如此感伤的一面。 可能是过多的杀戮让他明白了这个宇宙的本质。 生命在浩瀚的宇宙面前过于渺小。 毁灭或是诞生，它都毫不关心，也不会在意。 这场战争只对人类和铁血两个种族有意义。 胜者将活下去。 败者将被抹除。 仅此而已。 斯姆佩斯星系的外围防御被一点点挤压。 战争已经持续了几天。 蓄能完成的圣裁号在这个期间，又开几炮。 利用毁灭性的力量，摧毁了数座庞大坚固，布设着反传送装置的空间站。 强行打破僵持的局势。 让原本能够坚持的防线出现缺口。 银河帝国的舰队顺着缺口一拥而入，撬开了对方紧闭的防线。 铁血一族的守军十分的顽强。 为了保卫他们的家园。 他们全民皆兵，就算是孩子，也被武装了起来。 问题是在虚空战里面，顽强和不畏牺牲并不能抹消多少差距。 再加上银河帝国将士也全都是悍不畏死之徒。 唯一能够阻止他们送死的理由，只有利益不够这一个选项。 铁血一族就像是西西弗斯推动的巨石，就算是用尽全力去坚持，最终也会滑落失败的深渊。 随着一座体型庞大的空间要塞崩溃，铁血舰队被火力凶猛的帝国舰队打得崩溃。 几艘大型舰船被集火干掉。 原先的阵形更是被切割得七零八落。 无法协调火力，更无法集中打击。 每一艘铁血舰船的指挥官都感觉自己陷入了包围圈。 上下左右前后都是人类的战舰。 他们向友军呼唤着支援，却发现友军也在呼喊支援。 帝国舰队以极高的效率，清除着那些散落在虚空中的铁血战舰。 它们已经崩溃，原先的阵形变得混乱。 反击能力已经大幅度下降。 王贲注视着虚空中的战斗。 战斗正在慢慢走向结尾。 残存的舰船要么逃向铁血母星的方向，要么被帝国舰队集火干掉。 在数道光矛的攻击下，一艘铁血战舰的护盾被瘫痪。 帝国战机呼啸着掠过散落在虚空中的废墟。 靠近目标后，数发拖曳着尾焰的热熔导弹从它们的双翼两端发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