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掉下次很难再怀。”
闻依毫不犹豫,“没关系,做掉。”
老医生司空见惯,没多余劝,“可以,下周就过来办手续,不过有件事你得清楚,你是Rh阴性血,前几天车祸一个病人刚好用完市里血库存量,手术风险谁也没法保证。”
闻依呆住。
孩子可以不要,但她还不想死。
医生把手里一沓单子放桌角,朝外喊下一个。
在一对年轻夫妻进来时闻依拿过报告,道谢离开。
医院走廊人来人往,有男人扶着大腹便便的女人,有女人单独跑上跑下急得满头汗,也有独自蜷缩在走廊角落的小女孩,看起来二十上下,抽抽噎噎哭着。
雨下更大,闻依往外看,
天空沉得厉害,一条一条丝线滑落,交织成雨帘,密密麻麻。
她心底叹气,这什么鬼天气!能不能停了!
......
第二天周末,闻依拒绝一切工作、约请,躺了两天,两天没睡,光回忆往事去了。
闻依对秦南山这个人的印象可以总结为三个词:数学天才,长得还行,沉闷无趣。
她平生最讨厌沉闷的男人,和他们沟通交流费劲,憋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话,耗时耗力,她无法想象跟这样的人谈恋爱或者一起生活有多无趣。
论坛那天是意外,俩人都喝了点酒,再加上她进门时他刚洗澡出来,只腰身下裹着条浴巾,线条流畅的腹肌让她一时忘记此人性格,光顾着流连美色。
兴许目光太过火热,对面男人脸色瞬间难测,精致的眉皱成一团。
门外还有盯着的对家,闻依兴起,喉咙配合溢出要男人命的声响。
阴差阳错,却不谋而合,说不清谁先动的手,随后一发不可收拾,五星级酒店的床单皱了平,平了皱。
做那事不用交流什么,他们全程一句话没说,只从彼此眼里得到各自满意的反应,一次两次三次。
事后她对自己这个八九年未见的高中同学改观,不全无可取之处。
那天俩人仿佛都心知肚明,离开时没告别没留联系方式,以致于眼下困窘。
她没想好怎么办,但要是留下孩子就得先找到孩子他爸。
闻依翻了翻不知什么时候加的高中同学群,没看到“秦南山”相关字眼,能问的只有高中好友乔恩,可她在国外出差,这会睡得正香。
傍晚,闻依驱车回长乐巷,她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小巷狭窄,车子开不进去,她停在巷头,下车时余光掠过后排还没被处理的验孕棒,又是一阵烦躁。
正是饭点,巷子饭菜飘香。
闻依加快脚步,没有与哪家大婶大妈招呼的心情。
长乐巷25号的门锁着,闻依掏钥匙开门,扭几圈,门没开。
闻依心里笑,得,一个月没回来,锁都换了。
闻红毓女士心高气傲,几年前得知她“下海”干医药代表时笃定她心思不正,钱来得不正经,跟她怄气,俩人吵了好几架。
最后闻依懒得纠正她错误认知,搬出去,闻女士发誓不再用她的钱,自己找了个托教机构给人看小孩去了。
上次回来是一个多月前,换季,她给闻女士买了两套衣服,闻女士说不要,把人赶出家门。
接下来一段时间事情多,闻依哪顾得上照顾自己妈的小情绪,反正发消息也没见回过。
昨天舅妈打电话来说要给闻女士介绍个有钱体面的老头,让她做做工作。闻依没什么想法,也不想干涉她五十岁的妈下半生情感生活,囫囵过去。
她拨通电话,铃声响一半被摁断,随即耳边传来脚步声,几步走近,闻女士冷冷淡淡睇她一眼,熟练拿钥匙开门,只给她留一个无
情背影。
闻依跟进去,转身去自己小卧室。
东西杂物多∮[]∮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但干净整洁,闻依循着记忆找到书架最底下的一本同学录。
那会还流行这东西,闻依赶潮流,给班里每个同学发了一张,最后收回来满满一本,她记得秦南山也给她写了。
为什么记这么清楚,因为这厮把它当草稿纸,竟然在上面算数学题!还密密麻麻算了一页!
她无语死了,恨恨夹在最后一张。
现在轻易翻到,她指尖点着上面电话号码,输入,拨出。
等两秒,居然通了。
闻依咂咂嘴,坐回床尾。
通了却没人接,她再拨两个,依旧是无人接听。
闻依对着地址栏拍照,出门。
......
秦南山住A大附近,听说家中父母俱是A大教授,一家子文化人,“天才”之称有理有据。
当年令人羡慕的教师公寓如今在周边耸立的高档小区前显得破旧败落,闻依如入无人之境,一路绿灯来到3栋302门前。
闻依捏着大衣口袋里皱巴巴的B超单子,仿佛一个即将进入战场的女战士,雄赳赳气昂昂,挺起胸膛等待一场战斗。
在诸多可能前,开门的男人为她省去许多找他的步骤。
秦南山面带不解:“闻依?”
他身量高,估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