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目送金使离开。他傲然捻须,镇定自若,俯瞰众生的气度,周围人见了就无不叹服——就连张孝纯心里都嘀咕:童郡王一出马,这就成了?不打仗了?帝姬的梦是不是也不一定那么准啊?
天有些阴,像是要下雪,有人轻手轻脚上前,为童郡王紧了紧皮毛大氅,又轻声劝他坐上轿子,小心着凉。
军报就是那时送过来的。
“金贼犯边!马邑已陷!”
“怀仁已陷!”
“河阴已陷!”
“金贼已至雁门!”
又见到金使,大家就很尴尬。
童贯尴尬,金使似乎就更尴尬了。
“不是我不想为你们美言几句,”这个女真人很老实地说,“元帅原以为河东必有数场恶战,因此才说定只要云中府,可你们宋人孱弱,望风而逃……”
在场的太原府高官都听不下去了,但女真人还在持续输出。
“现在我们要代州。”他说。
童贯往下,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大的狗胆!这这这怎么谈啊!
当然,他的战报也因为交通系统而受到了延迟。
因为这个在双方看来都很了不得的大目标,在几日之后就不再能称之为目标了。
代州安抚使李嗣本率兵拒守,然后被人五花大绑,开了雁门关,送到了完颜粘罕面前。
听说那位文官在女真人面前流下两行清泪,就算是为大宋尽忠了。
该说不说,楚楚可怜,让人心痛极了。
至于谈判,完颜粘罕的世界观被刷新了,他得仔细想想,找到一个靠谱的新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