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论文给大家看。
妇人咬咬牙,突然拔高了声音,“帝姬!我女好生养!”
一作一区!技惊全场!
帝姬那一口茶汤就喷出去了!
夫人们当然不是失心疯想让一个十三岁小萝莉大开橘色后宫,她们只是想烧康王的灶而已。
康王才十七岁,已经有了一位王妃,但还没有侧室。这些算是乱七八糟的传言的一部分,自南郑城向四周悄悄发散。夫人们既听丈夫絮絮叨叨地说了那位九殿下是个英武又出色的少年亲王,有这么几个人就觉得,可巧天降了一位帝姬来兴元府,可巧她与康王亲厚,她才十三岁,及笄时或许就要回汴京,那正好带着自家闺女回去,给康王殿下相看一下呢?
万一女儿就被康王看中了呢?万一就生下个一男半女呢?万一太子和郓王两败俱伤,最后阴差阳错,康王得了大宋的天下呢?
她们会这么想,虽然离谱也不算特别离谱,毕竟兴元府属实是天高皇帝远,距离行政中枢远得有些过分,除了死心塌地卷科举外,能踅摸的歪门邪道也的确就这么一条了啊!
我大宋虽说帝姬们日子过得不咋样,临朝称制的太后们可自在多啦!从刘娥到曹太后再到高滔滔,怎么我女就不能拼一把运气!
帝姬起身,去后面更衣,除却宇文夫人以袖掩面,整个人在那抖个不停外,一群妇人怒视那个冒失的土地主婆,几个少女羞红了脸,谁也不敢说话。等到帝姬重新转出来,人人屏息凝神,端庄得跟神像似的。
好生养的闺女还在专心致志地玩手指甲,只恨手边没有一把挫甲刀。
汴京城里,也有人在专心致志地玩手指甲,并且只要一皱眉,周围的人就不再在乎来客了。
其中一个悄悄地递上了挫甲刀,另一个领了,低眉敛目,将上首处贵人的一只手捧了来,小心翼翼地开始修指甲。
李彦就是这么一边让人修指甲,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
“到底是帝姬,将你调理得更出挑了。”
尽忠趴在地上,那张脸却仰了起来,满脸都是乖巧,“若无阿翁,哪有小子今日呢?”
李彦瞟了他一眼,“你说的阿翁,是曹福么?”
尽忠飞快地叩了一个头,“小子是从西城所出来的,小子一辈子都是西城所的人!”
“那好,”李彦笑道,“都茶场提携前几日还和我手下的小子抱怨,说今岁求买茶引者之多,竟乌泱泱的,每日里开了门排起个长队,夜里还不消停!你若是灵应宫的人,我少不得待你客气几分,既是西城所的自己人,咱们就按规矩来,公道行事,如何?”
“阿翁是最公道不过的,”尽忠就又叩了一个头,一脸的认认真真,“小子从西城所出来,虽蠢笨了些,可跟着阿翁高低也学了些规矩,阿翁既指点了明路,小子就这么办!”
李彦就被噎住了。
直到尽忠告退,这个大宦官对着他留下的那堆礼物,还是一脸的狐疑。
“他就这么走了?”他问。
一旁侍立的小内侍应了一声,“是呢。”
李彦的眼珠就开始乱转,“派个人去跟着,看看他还准备求哪尊神?”
片刻之后另一个内侍就跑了回来,“阿翁!他进宫求见韦娘子!”
李彦顿悟,“果然是他!”
韦娘子还能管到茶引不成?那不摆明了是奔着康王去的吗?!
竟然是九哥!果然是九哥!
康王赵构突然就打了个喷嚏。
他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眼皮偶尔就跳一下,当然他将此认为是昨夜读书太晚的一个小问题。
京中风平浪静,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消息传来,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烂的消息。
但平静的水面下,有些暗流开始汹涌。
比如说辽帝还在逃,但基本上所有人都看他是一条败狗了,他越颓,金人的攻势就越显凌厉,也越让人感到不安——明明吴乞买兄终弟及,刚刚登基,他应该花大量时间来铲除异己,巩固自己的权势,怎么金人就能齐心协力,迎来了一个新首领后还能一心一意,继续追着辽人跑?
这些事并不会在朝会上议论,甚至不会进官家的耳朵——官家不爱听。
但私下里总有人会说,而赵构是听进去了的。
他有些忧国忧民的想法,只恨爹爹不给他这个机会。
康王殿下就是抱持这样热忱而赤忱的想法走进生母宫殿的。
当他看见母亲向他展示妹妹派人远道送来的诸多礼物时,这些礼物令他吓了一跳。
“呦呦送来的?”他走近了,打量其中一匹亮闪闪的,令母亲爱不释手的蜀锦,“她可送去别的宫中么?”
“不曾!呦呦是什么性情,九哥难道还不知么?”韦氏一边摸摸那匹蜀锦,一边微笑道,“我问过内侍们了,除却你爹爹那外,她就只送来这里。”
赵构盯着这一堆礼物,皱起了眉头。
他下意识摸着自己的眼皮,想着太子和郓王之间的争斗,像是想起一些比眼下宋金局势更重要的东西。
“太张扬了。”他说完之后,就看向了侍立一旁的内侍。
他是个豪气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