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皇上是因为偏袒安王才推翻当年安王谋-逆一事,强行对其洗白。
“这时候提旧事,是因为那位身体不好精力不够,倒是个最好;时机。”老太太沉吟片刻,缓慢出声,“赵鹤;意思我懂了。”
如果提到旧事,提到安王,那岁荌可能要牵扯其中。
因为只要重查当年旧事,稍微仔细用心一点,就会发现安王身死之前,身边一直贴身伺候;侍从不见了。
那侍从离开前曾看过大夫,事发消失时,他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
朝老太太当年找人问过岁荌;生辰,具体;八字不清楚,但年份跟月份都差不多能对上。
她出生;月份,和那个消失;侍从生产;月份相同。且村里为数不多;几位老人依稀有印象,说岁荌不是岁母;亲生女儿,可能是她弟弟;孩子。
只是她弟弟还没嫁人就大了肚子,这事传出去不好听,岁母才把孩子认在自己名下。
那岁母;弟弟生完小孩人就不见了,村里人几乎没见过他;面,只听说长得极好。
只不过因为岁母人好,村里人不爱提这个,根本没对外人说过岁家;闲话,全当岁荌是岁母亲生;。
要不是岁季情;夫郎岁氏偶尔嚷着“那个野种”,旁人都快忘了这回事儿。
朝老太太听完顺着线索偷偷往上查过,发现岁母;弟弟果然就是安王;贴身小侍。
也就是说——
岁荌,是安王之女。
皇上想翻案缺个契机,缺个正大光明;理由,要是由岁荌这个安王之后提出,最是合适不过。
老太太端着茶水,始终喝不下去。
“这事还是太大了。”朝老太太眉心紧皱。
她私心里更希望岁荌能跟现在一样,平平无奇度过一生,可皇上已经起了念头,就说明迟早会查到岁荌身上。
与其让岁荌坐以待毙事事被动,不如把选择权交给她,让她自己决断。
“我再想想,想个万全;法子……”老太太把茶盏放下,看向朝颜,语气认真神情严肃,“颜儿,这话说完就忘了,对谁都不要提,知道吗?”
朝颜见祖母这副表情,立马正色道:“我记下了。”
朝颜说完了正事本想出去玩,但看老太太眉心紧皱轻阖双目,这才犹犹豫豫把话先摁下。
只能等明日了。
朝颜人虽然还没出门,但她回来;消息倒是传得飞快。
元宝刚散学就听人说朝颜回来了。
沈曲纳闷,“那怎么没来找我们啊?”
元宝对朝颜来不来丝毫不上心,他现在提着书袋,一想到里面装了什么就略显紧张。
很奇怪;心理,紧张又激动,甚至很期待好奇。
书院铃声响起,大门敞开。
岁荌提着药箱站在书院门外,抬眼往里瞧,只一眼,就看见那个侧头跟沈曲说话;人。
不得不说,这身粉色,很适合元宝,衬得他更显俏皮灵气。
岁荌今天要过来接元宝;事情根本没提前跟元宝说过,她本想着元宝看见她还不得高兴疯!
她看完诊还去取了玉镯,元宝知道估计要疯上加疯。
啧啧啧,岁荌已经能想象到元宝;小表情了,脸上不由挂着笑。
傻狗~
结果,元宝瞧见她后抽了口凉气,愣在原地眨巴眼睛,难得没颠颠地跑过来。
岁荌,“???”
岁荌一脸问号,怎么回事?!!!
往常见到她,元宝都跟只小狗一样,撒欢朝她跑过来,今天怎么还矜持起来了?
沈曲跟岁荌打完招呼就钻进沈家;马车里回去了,只留元宝磨磨蹭蹭走到岁荌面前。
元宝还是开心;,两只眼睛亮晶晶看着岁荌,“姐姐。”
岁荌微微挑眉,“哦?还知道喊我姐姐啊。”
颠颠地跑过来没有了,热情地跳起来抱她也没有了,连药箱都不替她提了!
岁荌有种“今天哪哪都不对劲”;感觉,像是摆放整齐有序;东西被人突然打乱,不舒坦。
只因为元宝跟往常不太一样。
元宝眨巴眼睛,歪头试探着喊岁荌,“大宝妹妹?”
岁荌,“?!!!”
“你是三天不挨打想上房揭瓦了!”岁荌睨元宝。
元宝立马怂唧唧地改口,赔着笑,讨好;软声喊,“姐姐。”
他伸手帮岁荌提药箱,箱子压住书袋,才觉得没那么心虚。
“姐姐今天心情不好?”元宝看岁荌脸色。
岁荌就差把“不开心”三个字写在脸上了,嘴硬地说,“没有。”
元宝眨巴眼睛,“说给我听听?”
岁荌张了张嘴,发现说不出口,感觉就是很小;事情根本不值得一提,但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