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宁凡醒来,小貂已不知滚去哪里了。 沉默少许,宁凡更衣起身,去寻其他女子。 此去东天。归期难料,终究是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从储物袋中取出言剑之术的玉简,宁凡笑了笑,身形一晃,消失于房中。 七梅城,剑殿。 剑殿一座石关之内。一名粉衣女子正盘膝于地,不断掐着剑诀,秀眉紧蹙。 她有着碎虚一重天的修为,突破碎二在即,只是始终无法突破。 不是修为不足,不是剑悟不足,而是心乱。 再一次尝试冲击瓶颈。仍是以失败告终。 藤纤柔睁开眼睛,擦了擦香汗,眸光充满叹息。 “他要飞升了么...” “他曾说五百年后还我自由,我本还将信将疑,原来如此...他根本就不需要我在他身边五百年。那时的他尚未碎虚,所以他需要我的力量。以他如今修为,又如何需要一个碎虚一重天的帮手...我对他已无用。” “那一年,我还奉了藤皇之令追杀他...他嘴上不说,心中应该是恨我的吧。” 藤纤柔自语着,忽然间。身前凭空出现了一个白衣青年,将她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来了!” “我...我怎么不能来?” 宁凡一笑,径自坐在藤纤柔身边。 藤纤柔秀眉一蹙,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宁凡果断跟进。 “你来做什么?”藤纤柔无语,躲不开宁凡。便不躲了,任宁凡挨着自己。 “还记得言剑之术么?”宁凡笑问道。 这一问,藤纤柔又是愧疚,又是羞恼。 言剑之术是她与宁凡初次交锋时,误以为宁凡施展的剑术。 愧疚,是因为想起了追杀宁凡的往事。 羞恼,是因为她后来才知道,宁凡根本就不会什么言剑之术。 还因此对宁凡崇拜之极! 但宁凡竟然一直不说破事实,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她的崇拜。 “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言剑之术...”藤纤柔摇头道。 “打个赌吧。若我真的会言剑之术,你就永远留在越国。若我不会,便还你自由,你可离开雨界的。” 言罢,宁凡一拂袖,竟是直接解除了藤纤柔识海中的扶离妖禁! 自由!他竟真的还她自由! 没有重获自由的喜悦,藤纤柔心中竟有些苦涩。 她明明知晓,他不会言剑之术的。 他打这个赌,大概只是寻个借口,赶她走而已。 果然,没有利用价值了,她藤纤柔就什么都不是了么。 “要赌么?”宁凡笑问道。 “好,赌!好,赌完了!你不会言剑术,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要去哪里? 他赶她出雨界,她还能去哪里。 回树界么,那里算是她的家么。 藤纤柔刚想要站起,却被宁凡一拽,重新坐下。 “你想去哪里?你输了,必须一生一世留在雨界。看,这就是言剑之术。斩!” 宁凡目光骤然一厉,一字念出,音波化作剑芒,将石关内四座试剑石全部斩碎! “你输了。”宁凡笑道。 “我,输了?你,你什么意思?你想让我永远留在雨界?” 藤纤柔的心忽然漏了一拍,不可置信地看着宁凡。 他什么意思,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拿去,好好研习,你不是很喜欢言剑之术么。好好提升修为,将来给我做鼎炉。” 宁凡将袖中玉简递给藤纤柔,随手将藤纤柔的满头青丝揉乱,站起身,笑了笑,飘然而去。 “他,没有赶我走...”藤纤柔握着手中玉简,怔在那里。 忽然想起宁凡后半句话,藤纤柔露出羞怒之色。 鼎炉...他让她辛辛苦苦修炼,给他做鼎炉?想得美! 虽说他们识海双修过,不过那只是迫不得已,她的身体还是纯洁的。 大概吧... 不过,他竟然解除了她的禁制。 是因为信任么... 藤纤柔幽幽一叹,从始至终,她看不懂宁凡。 “你所追求的,究竟是什么...”她喃喃自语道。 ... 宁凡去冥坟看了青黛,给她留下了一些傀儡,供她研究。 出了冥坟,自然是在鬼雀宗小住。 随手传了薛青些许炼丹心得,就似在丹岛传给羊古的那样。 鬼雀子与火云老祖正在对饮论道,宁凡的到来,恰好凑足三人。 鬼雀子已是元婴后期修为,火云老祖亦是元后修士,宁凡则是碎虚。 三人皆非俗人,自不会在乎什么修为差距的。 说起来,鬼雀子还算是宁凡的岳父,是老魔之友。 论辈分,宁凡反倒低于鬼雀子一辈。 一番论道,已然夜深,宁凡给二人留下一些丹药、道果,便悠哉悠哉地去了鬼雀宗其他地方。 说起来,他还是鬼雀宗的宁尊。 他所去的地方,自然是明月潭,他知道,蓝眉与白鹭定在此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