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某要进这洞府一览,不希望任何人打扰!无关之人,退下!” 这声音不大,却含着惊天煞气,好似无数道惊雷在众人耳中炸响。 包括蚕锋在内,所有人的脸色在一瞬间飞速转白。 蚕锋很害怕,非常害怕。 宁凡步步走近,有一股巍峨如山的气势,让他不敢抗衡。 只是当他看清宁凡的容貌之后,立刻一怔,“你...你是白木?白羽族的白木?!” 所有的窥虚修士都愣住了,他们本还惧怕着宁凡,但当听说眼前之人的身份之后,竟纷纷压下心中惊慌,没有急着离去。 所有人都存了侥幸心思,尤其是蚕锋。 他曾亲眼看到宁凡入城,亲眼感受过宁凡问虚级气息。 “这白木明明就是问虚修士,煞气为何如此可怕?假的,一定是假的!” “他是问虚,老夫也是问虚,不必怕他!” 蚕锋在心中不断说服自己,终于鼓起勇气,猛地一扬手,祭起一道赤色剑芒,朝宁凡穿心刺来。 宁凡却看也不看那赤色剑芒,只向前步步走去。 当赤色剑芒快要斩中他的身体之时,宁凡身前三尺处忽的裂开一个银色裂缝,凭空出现一个银色漩涡。 漩涡一收,那赤色剑芒顿时被收入漩涡之中,与蚕锋失去心神联系。 “白木!你敢夺老夫的本命飞剑!” 蚕锋大怒,二话不说就向宁凡冲来。 才冲到一半,半空忽的诡异出现一个银色漩涡,险将他吸入漩涡之中。 蚕锋有一种预感,以他的修为,若被吸入这漩涡之中,必死无疑! 他猛地抽身飞退,惊骇莫名地看着宁凡,漩涡则渐渐消失。 这漩涡是宁凡撤去的。宁凡若想杀他,他早已陨落... “我饶了你两次,不会有第三次。” 宁凡语气极淡,越过众人,径直朝洞府走去。 蚕锋则寒毛全部竖起,他知道,宁凡没有说笑。若宁凡愿意。他已死了两次! 每一层洞府都有阵光防护,有妖傀守御。 五百层洞府的阵光,大约是凡虚下品,洞府之中,则还有一具窥虚妖傀守府。 宁凡徐徐走近那阵光,抬指一点。也不见有任何神通,阵光竟直接崩碎。 完全是凭肉身破阵,无须动用任何神通! 守护洞府的窥虚傀儡,十分狂暴,会与任何进入洞府者搏命。 一般而言,唯有击毁傀儡,才可进入洞府。 但宁凡只一个眼神扫过去。傀儡竟忽的露出惧怕之色,根本不敢攻击宁凡。 宁凡没有灭杀蚕锋,亦没有收服傀儡。 他答应谈天衍不滥杀一人,就必定会做到。 他没有夺走元殿妖傀。老元皇赠他机缘,若他反倒夺人傀儡,便显得有些恩将仇报了。 “这白木好可怕的肉身!一指可碎凡虚阵光!他若想杀我,只需随手一指便可!” “且他好诡异的神通,一个眼神。竟令窥虚妖傀感到畏惧!” “这白木,我根本招惹不起!” 蚕锋大惧,猛地向洞府一抱拳,再不敢逗留此地,遁光一闪,朝下层遁去。 他哪里还敢招惹宁凡! 宁凡饶了他两次,若第三次他还不知进退。必死无疑! 所有窥虚修士的呼吸都在一瞬间凝滞。 实力高强的蚕锋都被惊退了,谁还敢留在此地触霉头? 再无人敢在此地逗留,二话不说,皆朝下一层遁去。 这一层洞府被宁凡夺了。他们绝对抢不回来,只能去下一层碰碰机缘了。 宁凡没有理会蚕锋等人,他已是碎虚修为,没必要与这些小辈一般见识。 妖傀恭敬地守在洞府外,宁凡则在洞府内查探起来。 沿路两面的石壁上,嵌有照明的月光石。 在洞府的尽头,是一面光洁如镜的青色石壁。 石壁之上长满苔藓,被宁凡拂袖扫去,露出下方的妖族文字。 宁凡目光一扫,这些妖族文字是一名元翅先祖的自述,略略记录了他的生平。 在文字的结尾处,则有一个凹槽,大小恰可嵌入谈天衍给的金色古玉。 宁凡取出古玉,按入石壁,手掌探出,抚在冰凉的妖文上,闭上双目。 眼前的风景一一变换,他好似入梦一般,成了另一个人。 这幻梦之中,他名为谈伯言,降生于上古妖界。 他资质不凡,少年辟脉,十年融灵,百年结丹,又百年结成妖婴,再之后化神,炼虚,碎虚... 这一生十分枯燥,除了修炼还是修炼。 临死之际,谈伯言是碎虚五重天的修为。 修炼到了这一步,他对生死的领悟只有一句。 “鱼生于水,死于水;草木生于土,死于土;人生于道,死于道。” 为道而生,因道而死,这就是这位老祖的一生。 幻梦很长,囊括了谈伯言的一生,但对宁凡而言,却只是十数息而已。 宁凡睁开眼,从凹槽之中取出金色古玉,暂且收入袖中。 目光微微有些茫然,“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