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立刻出现在大厅正中的竹桌之上。 那玉盒之中盛放着扶桑老妖的骨灰。骨灰之中隐约传出一丝扶桑老妖的气息... “老祖!” 汤雄等几名老者各个双目湿润,朝玉盒跪拜。 “告辞!” 宁凡轻轻一叹,转身离去。他送回扶桑老妖的骨灰,与扶桑一族已两不相欠。 之前答应汤雄的托孤,同意帮汤雄照顾汤鸢,是因为汤雄很可能死于此次浩劫。 如今由于他的介入。汤雄未死,扶桑未灭,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必去收汤鸢为妾侍。 “北树皇留步...”汤雄想要叫住宁凡,但宁凡却越走越远,很快不见了踪影。 汤雄微微叹息,实话说,他如今未死。是舍不得将女儿送与宁凡为妾的。 宁凡拒绝收汤鸢为妾,让他既感到高兴,又感到遗憾。 高兴的是可为女儿另选一名合适的道侣。 遗憾的是失去了与宁凡结成姻亲的机会。对没落的扶桑族而言,宁凡的威名可以说是一个保护伞... “罢罢罢,鸢儿你出来吧,既然你与北树皇无缘,日后爹会为你再则一名合适道侣的。”汤雄对着大厅内门的方向言道。 “不要!我不要道侣,我谁也不嫁!”内门珠帘之后,一个红衣少女气恼地跺脚,而后转身跑开。 她是汤鸢。是屡次三番无脑招惹宁凡的扶桑族小公主。 她不必被父亲许给宁凡为妾,明明是一件好事。 她明明讨厌宁凡,不愿嫁给宁凡,只是这一刻,偷看到宁凡转身离去的背影。她忽然有些伤感。 她有一种感觉,宁凡这一去,便与扶桑一族恩怨两清,再也不会归来。 再见无期,就此错过... “他没有喜欢过我...若我从前懂事一些,他是不是就不会如此讨厌我了...” 汤鸢坐在自己的闺房之中,心中好堵好堵。 一日之后,扶桑一族将老祖的骨灰葬在牧野国的皇陵之中。 此地葬有历代竹皇、竹殿碎虚的衣冠冢,倒是从无人葬过修士骨灰。 汤鸢长跪在扶桑老妖的坟冢之前,眼睛哭成了桃子。 所有的扶桑族人祭拜完毕,便走出皇陵,在外等候,只有汤鸢一人,始终不愿离去。 扶桑老妖是她的祖父,对她一贯宠溺,以至于将她贯成了刁蛮任性的性格。 从此以后,再无祖父的宠溺,从此以后,她需要渐渐学会懂事,学会不再任性,学会承担起家族赋予她的责任。 不知何时起,一个白衣青年忽的出现在皇陵之中,出现在扶桑老妖的坟冢之前。 等到汤鸢似有察觉之时,转身一看,一见青年面容,立刻吓了一跳,羞恼道,“要死啊!躲到别人后面吓人很好玩?” “我倒是从未听说有,有哪个元婴修士是被人吓死的。汤圆小姐若能被我吓死,恐怕足以成为修真界的一桩逸闻趣事,足以名留青史的。”宁凡调笑道。 “哼,油腔滑调,不是好人!”汤鸢嘴上低骂,心中却是窃喜,想不到能再见宁凡一面。 “哦?汤圆小姐还没学乖,还敢骂我?不怕我把你扔到炼虚妖兽巢穴么?” “别,别啊!爷,我的亲爷,咱们有话好说,不要动武!君子动口不动手,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不要把我丢到妖兽巢穴...”汤鸢瞬间服软,毫无节操可言。 “有趣。从今日起,好好修炼,早日突破化神、炼虚吧。下一次我来东树海之时,说不准真会把你丢入炼虚凶兽的巢穴,你若没有炼虚修为,可是毫无自保之力的。” 宁凡嘴角轻轻上扬,转身离去。 他发现,汤鸢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是个孝女。 孝之一字,并不被修士,修士之中,懂得孝顺亲长者,少之又少... 此女虽性格刁蛮,但却又比许多修士都强上太多,最起码,她是一个‘人’。 下山为人,上山为仙,能做到这一点,她比许多修士问道仙途的机会都要大一些吧。 宁凡离开了姬水城,离开了牧野国,一路朝西树海方向疾驰。 汤鸢望着宁凡离去的遁光,看着那遁光渐渐消失于天际,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又有些期许。 “他说让我勤于修炼...他说还会有下一次再见之日,将我丢入炼虚凶兽的巢穴...” 忽然间,汤鸢竟觉得被丢入炼虚凶兽的巢穴也没什么大不了,起码还能和宁凡再见一面,不是么? “好吧,本小姐从今日起便做一名苦修之士,待再见之时,我一定要让你刮目相看!” “爷,你就好好等着吧!小女子不会让你失望的!” ... 宁凡一路疾驰,自东树海穿入南树海,再自南树海进入西树海。 待他到达西树海之时,已是一个多月以后。 又过了七日,他才抵达西树海的藤王城。 还未进入藤王城,已有柳皓月迎出城来。 “陆兄来的有些慢了。柳某早在四日前便将藤王城抄检完毕,藤殿的百代积蓄,如今都存放于藤王殿的内殿洞天之中,陆兄可愿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