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人家人家,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贱妇!” 他摆出自认为最凶狠的样子,可出乎意料的,此时的丁柔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露出害怕的神情。 丁柔高高地昂起头,心智从未像现在这般如此坚定。 老板说得对,这样的丈夫,要来何用。 要获得新生活,得靠她自己。 “你有种就打下来,最好打死我!你一打,我的老板就会报官,保准你在牢里蹲个十年八年不出来。” 从没说过如此的狠话,丁柔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轻微颤抖,可一想到,小石头对她的一脸信任,脊背又不由得挺直,无惧地死盯着男子。 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她的小石头,世界里只有她,若她做母亲的不能保护孩子,还哪有资格担得起娘亲这两个字。 “你...” 看着以往怯懦的妻子,此时如此坚定的神情,男子握住酒瓶的手迟迟未敢落下。 他有一个预感,丁柔是说真的... 忽略男子的动作,丁柔从柜子里,找来了笔墨和纸。 “赶紧写和离书,我知道你认字儿。” 她这所谓的丈夫,年幼时曾读过三年私塾,这点儿字,还是能写的。 “我不写!你能奈我何!” 见硬的不行,男子改了攻势。 “小柔,你别这样,别这样,当我求你了好吗?” 可女子仍旧是冷漠地看着他。 “你不就舍不得没人伺候你,没人挣钱给你买酒罢了。” 丁柔不为所动,冷静地捡起地上的纸笔,再次低声说道:“写。” 一张轻薄的纸,几滴墨水,承载着她的往后余生,也承载着小石头的美好童年。 这个男人,她无法再跟他一起生活。 “我不写,就是不写!!!” 男子无处宣泄,发起狠来将笔墨全数扫到地上,双手疯狂地挠着头。 “你还是写吧。” 不知何时,江月儿又来到了门前。 小石头已在她怀里熟睡,胖白的小手还抓住她的一丝墨发,对她有着天然的信任感。 她先是走到丁柔身边,轻声问道:“你真的确定好,要与他和离?” 丁柔则是坚定地点点头,不假思索地道:“绝不后悔。” “好。”她转向男子。 “你若是不写,我就带着丁柔到官府告发你,虐待亲儿,殴打妻子。官府的王队长你认识吧?上次他可是亲眼看见你当街恐吓妻子的,再加上你妻子身上的伤痕,你猜猜他们信谁?” 男子一愣。 王队长,那不就是上次对这姑娘毕恭毕敬的差大哥吗? 难道眼前的女子,当真如此只手遮天? 见男子仍在犹豫,江月儿开始倒数:“五,四...” 他呆愣地看着地上的纸笔,手仍是不想抬起。 娘亲死了,要是连妻子也走了,他以后还有谁服侍? 他可不能签! “三。” “二。” “一。” “时间到,你不签是不是?” 现在只有两名女子与他,男子的底气也足了些。 “我不!我就爱小柔,我不会与她和离!” “呵,是么?” 江月儿嘴里动了动,忽然,从屋外走进一个人。 男子瞪大眼睛,恐惧再次遍布全身。 那是一个身穿花棉袄的矮胖身影,福娃娃似的脸上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她抡起拳头,朝男子恶狠狠地挥动了几下。 “不写,八宝就把你押到官府去哟!” 说完,朝男子逼近,伸出手来正要抓住。 “不不不!我写!我写!!!” 要说最让他恐惧的,莫过于眼前这个高度只到他大腿的小娃儿。 那被制住手脚,骨肉分离的感觉仍历历在目。 “老板,这女娃儿,是什么时候跟来的?” 丁柔诧异地看着八宝,心中满是疑问。 江月儿耸了耸肩,微笑道:“这并不重要。” 八宝捡起地上的小竹条,拿在手里,怒斥着男子:“快写!姑奶奶看着你!” “是,是...”男子只能顺从地拿起纸笔,颤抖着写下和离书。 江月儿好奇地看着纸上的字,嫌弃地朝着男子说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