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齐小公子瞥了小厮一眼,还未开口,茴香便哭着说道,“公子,我这还有夫人给的契书,上面一应说的明明白白。”
茴香将契约书拿了出来,递给齐小公子看,随后举起手对天发誓,“奴婢若是有一个字的谎话,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齐小公子略略扫了一眼,便知茴香没说谎,收起契书又问,“你既然已经出府,又为何来顾家跪着?”
“回公子的话,奴婢已经出府好多天了,原本以为和顾家的人再无交集,可今天奴婢有事去药房抓药,被顾家人看见后就是一顿暴打,而且她还威胁奴婢,说以后见奴婢一次打奴婢一次,要是奴婢敢跑就弄死奴婢。”
“公子,我这身上的伤都是今天被打的,奴婢实在受不住了,所以才来顾家求情,求他们饶奴婢一条性命,奴婢保证这辈子绝不会在顾家人面前现眼,也不会碍了他们的眼。”
茴香说着,就跪在齐小公子面前哐哐磕头。
齐小公子拦住了她,沉声道,“你既然已经不是顾家的家仆,顾家上上下下便没有资格再打骂你,你更无须在这里求他们。'
“去报官吧,他们无故伤人必然要付出代价。”
茴香摇头,“奴婢不敢,顾大人可是朝廷命官,他想要奴婢的命就如踩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齐小公子看了旁边的小厮一眼,只见小厮盯着茴香的眼里满是狠厉,便叫茴香起来。
“你跟本公子去衙门,若是你说的实情,本公子自然会护着你,若是你有虚言,故意栽赃顾府,你这条命也还给顾家罢。”
茴香哭着点头,“奴婢对天发誓,若有虚言,便叫奴婢横尸街头,永世为娼。”
齐小公子也没耽误,叫茴香跟自己回了齐家,天亮之后去报官。
小厮目送茴香进了齐家,又在门口耽误了一会,然后才进去禀报。
小厮先去柳如烟那找顾启恒,可柳如烟忙着照顾顾承轩,屋里根本没有顾启恒的踪影。
柳如烟问清小厮什么事,这才放了小厮离开。
随后,柳如烟叫了玲儿过来质问,玲儿义愤填膺的说道,“茴香那个贱蹄子,故意在奴婢面前显摆她过得好,奴婢看不惯她那副轻狂的样子,便打了她两耳光,旁的便没有了。”
柳如烟厉眼如炬,“只是两耳光?茴香那丫头浑身是血,两耳光能打成那样?”
玲儿见瞒不过去,又道,“奴婢又推了她一下,她自己撞到了台阶,碰伤了腿和胳膊,跟奴婢没关系。”
“你说的倒轻巧。”
柳如烟冷哼,“现下人在顾家门口告你的状呢。”
“这死丫头还敢来?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玲儿撸起袖子就要出去,却被柳如烟喝止住,“你打着轩儿的名号收拾茴香,现在人已经到了齐家,明天天一早就要去报官。”
玲儿傻眼了,“不过是稍稍打了一下,报什么官?”
大户人家的丫环丢命的都有,谁报过官?
“虞锦溪放了她身契,人家现在是平民百姓,你无缘无故的暴打人家,人家可不要报官?”
柳如烟盯着玲儿,咬牙切齿的道,“你将今天和茴香遇见的事,一字不落的重复一遍,敢有任何遗漏欺瞒,我现在就打死你。”
玲儿吓着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今天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
柳如烟听完,狠狠扇了玲儿两个耳光,“原来是你这小贱蹄子打着我的旗号去狐假虎威,闯出这么大的祸来。”
玲儿哭着求饶,连说自己再也不敢了。
柳如烟也不傻,玲儿固然有错,但玲儿撞见茴香这事肯定不会是凑巧。
虞锦溪这个毒妇,这一切都是她算计好的。
这件事闹大了,顾家的事瞒不住,肯定会宣扬的满京城都是,到时候她臭名昭著,顾启恒的前途说不定也会受影响。
不行,不能让茴香去报官。
柳如烟抬脚想去找顾启恒,不承想她还没走出屋子,顾启恒就已经脚步匆匆的来了。
“恒郎…”
“啪!”
柳如烟柔柔的叫了一声,迎面而来的却是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柳如烟没顾上生气,忍着痛先把玲儿赶出去,关上了门。
“柳如烟,你害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要是死了,你的荣华富贵也就完了,你懂不懂?”
面对盛怒的顾启恒,柳如烟也没逞强,哭着跪在了顾启恒面前,“恒郎,是我没管教好玲儿,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得想办法阻止,而不是互相指责呀。”
“虞锦溪算计好了一切,我们要是互相猜忌,她就得意了。”
顾启恒怒道,“阻拦?怎么拦?人都进了齐府了,难道要我冲进齐家抢人吗?”
“恒郎,你与齐大人在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亲自上门,齐大人再怎么也要给你几分薄面。到时,你就说是丫环之间争风吃醋的事,顾家主子什么也不知道。”
柳如烟道,“茴香那丫头若是追究,就拿了玲儿去给她赔罪,齐大人纵然位高权重,但也不好真的为一个丫头跟你成为死对头。”
“齐大人若是不信,你就说…说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