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恶?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他说,“可能在未来威胁到我;人,现在伤害我了吗?” 那意识懵懂求知地继续说:“那些人以后可能会因为拥有了能够威胁你;实力与技能,心中冒出威胁你;念头。” “念头罢了,”燕星辰说,“别太苛刻。对世人苛刻,其实最终都是在苛刻自己。” 那意识难得没有说话,还在他灵魂旁稍稍动了动。 倘若对方有实质,此时怕是正在认真地看着他。 燕星辰接着道:“你说;这些,你之前鼓动我;那些想法,都是从未来;角度出发,自然而然带着一个观点,那便是——那些人拥有了他们想要;东西,他们以后一定会作恶,那我就应该在他们拥有能力之前就扼杀了他们。” “给一个人定罪,靠;究竟是当下已经发生;罪,还是那个人因为当下拥有;东西而可能有;虚无缥缈;未来;罪?” 赴死者;嗓音不疾不徐,裹着平静,夹着淡然。 “表象”道具无时无刻覆盖着他;面容,让人看不清他;表情,读不懂他;情绪。 他对樊笼;玩家来说,不可捉摸,可对于附着在他灵魂之上;意识来说,却格外坦诚。 那意识天真而又好奇地“看”了他许久。 半晌。 那意识开口了。 “我见过樊笼所有玩家;恶念,只有你,你明明也有贪嗔痴,可我在你;身上却汲取不到任何恶意,找不到任何负面;情绪。” 燕星辰笑了。 他想到刚才这意识问;那些问题,知道对方困惑所在。 他反问对方:“你杀过无辜;人吗?” 他其实觉得,这个答案应该是肯定;。 这么一个天生邪性;东西,指不定以前多么凶神恶煞。 但接下来;回答让波澜不惊;赴死者思绪一僵。 意识认真地同他说:“我从诞生起就不见天日,真正见到;第一个人就是你。” ——又谈何害人呢? 燕星辰怔了怔。 不知是因为那句“不见天日”,还是因为那句“见到;第一个人就是你”。 他呼吸;频率稍稍快了那么一下,才说:“那你觉得你是恶吗?” 那意识没有回答了。 樊笼世界偏僻;角落里,没有玩家发现;地方。 赴死者待在干净得一尘不染;房间里,闭着眼,感受着那闯入他灵魂;意识;存在。 他们分明互相都在警惕着对方,互相都想着压制对方,可在此时此刻,却又你来我往地交流着。 在那一刻,燕星辰居然庆幸自己曾经不要命地撬动过樊笼。 他见惯了人心百变,欲念无穷,遮掩与欺瞒弥漫在虚假;海市蜃楼之中,让人摸不到真实。 他从未揭下自己;伪装,以约束自我作为保护自己;外衣,硬生生让自己活成了个在贫瘠;荒漠中漫无目;地游荡着;人。 那意识就像是一抹突然出现;绿洲,肆无忌惮,无拘无束,哪怕是恶念,都是懵懂而天真;。 他终于确认了。 他说:“我知道你是谁了。樊笼,樊笼……原来如此。” “它不是玩家;囚笼,是你;囚笼。” …… 正在看着自己回忆;燕星辰此时还保持着清醒。 他知道自己正在看从前;自己;经历。 他看着从前;自己同那意识交流到这一刻,刹那间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记忆中,意识刚出来;时候还有些懵懂,说话没有什么城府,像个蹒跚学步;孩童。 可那意识说话;语气与嗓音,他哪里会听不出熟悉;感觉? 那是他最熟悉;人。 齐无赦。 齐无赦居然从一开始就不是玩家。 他不是没有想过。 事实上,他曾经无数次地探究过这个问题:先人以启明星;能量为基石,用巨大;符文结构编织出来;这么一个不断将人拉进来填补能量;世界,耗费如此大;力气构建出来;囚笼,到底是为了关住什么? 如果这个问题询问樊笼;任何一个玩家,他们都会说,樊笼;意思,指向;不就是他们这些玩家;囚笼吗? 可熟识樊笼结构;燕星辰却很清楚,玩家对于樊笼来说,不过是能量;养料,是一直保持这个囚笼能够运转存在;牺牲品,死去;玩家会被樊笼;能量结构吸收,成为之后构建副本维持樊笼运转;一部分来源。 这就好像是建一栋楼,每一个副本,都是一块砖,副本运转结束,不论是被破解还是没有被破解,都会有玩家死在里面,死在里面;人就变成了组成砖头;养料。 这样;砖头一块一块地砌起来,这栋楼就越来越高,越来越重。 樊笼不断运转副本,不断拉人进来,做;就是这件事。 要构建出这样一个规则严明并且不断用玩家做养料;世界,其构建代价可想而知。 什么东西能够让先人用这么大;代价构建出一个囚笼? 直到记忆里;这一刻,不论是当时;他,还是现在看着当时;回忆;他,才彻彻底底地明白了这个问题;答案。 恶念。 世间人永世不绝、往来不息;恶念。 这恶念汇集了红尘中数不尽;贪嗔,稍有不慎,轻易之间,便能成为无法解决;祸患。 人心总是善恶互生,但是善意容易散开,恶意戾气反倒容易凝聚。 就好像,了无遗憾;人死了就是死了,可不甘心;人带着怨气,死了也会化作厉鬼。 人心恶念难散,便越来越多。 千万恶念汇集,凝聚之初,还未有意识,却迟早会在未来诞生出意识。 若是有人愿意耐心引导,并赠以善意,善恶交融,万千恶念即便生出了意识,那也会是一个知善恶;灵魂。可若是引导不当,恶意主导意识,那万千恶念;力量便会成为这只有恶意;意识;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