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整张桌子都安静了,所有人都停止了说笑交谈,仿佛邹良说了句不得了的话。 其他人这样,顾沉的心情可想而知。这个男人什么意思?他这个正牌丈夫还坐在这里,需要别人献殷勤? 顾沉毫不掩饰,带着敌意,手指摁住圆桌转盘。 邹良笑笑,像是没察觉到他的敌意。还催着翁千歌:“千歌。” 翁千歌举着筷子:……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不理他,去看顾沉。嗓音娇软:“要吃螃蟹。扎嘴。” “好。”顾沉点头,神色顿时变得柔和。“我来剥。” 邹良的脸黑了。全程,他唱了个独角戏,根本没人搭理他。 “呵呵。” 邓姝再也坐不住,讪笑着打哈哈。 “邹良和我姐,我们一起长大,邹良就是这样,惯会照顾人的。” 说着,去看顾沉。 “姐夫,你别介意,邹良就是这样,爱操心的命。” “嗯。” 顾沉认真的剥着螃蟹壳,应的漫不经心。他不操心,但邹良要是敢打千歌的主意,他能起杀心。 邓姝咬了咬下唇,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再看邹良,视线始终落在翁千歌身上。 桌面上,众人忍不住交换着眼神,窃窃私语。 声音太小,顾沉听不清 他们说了什么,但他越发肯定,邹良和千歌一定发生过什么。 当晚,送走了亲戚们,翁千歌累的要瘫倒。洗完澡后,站在阳台上吹风,头发没干,等着顾沉洗完澡后来给她吹。 “千歌。” 有人叫她。 左家的老房子,阳台是共通的。翁千歌扭过头,就看到邹良站在她面前。对了,今晚邹良和邓姝留在了左家。 一整天的,邹良就像个冤魂一直在她更前飘,翁千歌第一反应就是离他远远的。 “千歌。” 可邹良却跑过来,挡在了她面前。 翁千歌急了,跺着脚,“你又想干什么?” “千歌。”邹良咽了咽口水,有惧怕也有不甘,“对不起。” 呵。翁千歌哂笑,“你是挺对不起我的,别再烦我了!让开!” “我不是为这个道歉。”邹良没有让开的意思。“千歌,我对不起你,当年是我不好。” 他指的什么,翁千歌自然清楚。否则,也不会见到他就觉得尴尬。但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他们少见面,本身也不是什么必要非要见面的关系。 可哪里料到,他竟然道起歉来? “邹良!” 翁千歌皱眉低喝,往四周看了看。幸好没有人,但这阳台连通各个房间。 “你不用 跟我道歉,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何况,凡事都要讲究你情我愿,你不愿意是你的权利。” 邹良苦笑,“是,是我自食恶果。” “?” 翁千歌一头雾水,什么叫自食恶果?至于说的这么严重吗? “千歌。” 邹良上前两步,几乎要贴着翁千歌。眼神渐渐幽暗。 “我喜欢你,我一直是喜欢你的。你知道的。” “!”翁千歌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你疯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她知道什么?要说她在九溪镇那几年,她和邹良确实是青梅竹马。但小孩子的两小无猜,感情好,那种喜欢能代表什么? 不过是分吃一块糖,下雨天共撑一把伞的情谊。 “是。” 邹良蓦地扼住翁千歌的手腕。 “我是疯了,当年我就是疯了,才会听从家里的意见,没有和你结婚!” “喂!”翁千歌急的蹦了起来,“你闭嘴啊!这种事,有什么好再提起来的?” 这,就是邹良和翁千歌的关系。 当年,翁华清和左云给翁千歌挑中的结婚对象,一开始并不是顾沉,而是邹良。 一来,邹良和千歌青梅竹马,两家又是知根知底。二来,邹良当时留任大学,前途光明,温顺的性子也适合千 歌。 本来以为,这会是一桩美满的婚事。 翁华清和左云甚至都已经开始着手办了,但是,却没想到,邹良找到翁千歌,拒绝了这门婚事。 时至今日,翁千歌还记得当时被拒绝时,自己的尴尬。虽然她对邹良说不上喜欢,可女孩子的自尊心多少是受到了打击。 这会儿听到邹良道歉,翁千歌搞不懂他怎么想的。 “都过去很久了,你也没有对不起我。” 这话,当时她就是这样说的。 “不。” 邹良却像是钻了牛角尖,形容还有些痛苦。 “是我错了,我不该嫌弃你,我也没有资格嫌弃你。结果,害了你,也害了我。” 嫌弃? 翁千歌一怔,错愕又茫然,“你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邹良苦涩的勾唇,“你的事,那段时间,在镇上都传开了。” “什么事?” 翁千歌一问出口,隐约猜到了。 接着,就听邹良说:“你留学时,跟人同居了,还流过产。” 果然。翁千歌心一沉,是这件事。这件事,在翁家都是个秘密。父母瞒得严实,连她都是后来才知道。 那这件事,是怎么传出去的? 邹良叹息着,懊悔着。 “千歌,我是不介意的。你有过什么 样的过去,我都不要紧。是我妈,她不愿意。跟我闹了很久,我是没有办法……” 这会儿,翁千歌整个人都是懵的。 “千歌。” 恍神间,邹良握住了她的手腕,“要是我当时勇敢点,我们早就结婚了,你也不会嫁给顾沉,被他伤害……” 翁千歌回过神,奋力挣扎。 “你放开我!” “千歌。”邹良哪里肯松手,“我和邓姝还没有结婚,一切都来得及!” 什么?翁千歌错愕,“来得及什么?我和顾沉已经结婚了!” 这个人,是忘了这个事实吗? “哼。”邹良一哂,“不用瞒着我,我都知道了,你们已经离婚了,不过是为了二叔公的身体,瞒着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