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问?” 顾沉皱了眉,握住千歌的手。 “是因为彤彤,因为她是我的孩子?” “不是。” 翁千歌摇了摇头,笑了下,“应该说,不全是。” “不全是?”顾沉沉吟,“那就是有这部分的原因,那剩下的是什么?” 翁千歌顿住,似乎在挣扎。过了会儿,才说到,“有些事,我现在还不想说。” 她这样,就是一定不会说了。 顾沉颔首,尊重她的意思。 “好好休息。” “嗯。” 顾沉走到房门口,倏尔又转过身来,望着翁千歌,欲言又止。 “嗯?有话要说?”翁千歌扬起一抹笑。 “千歌。” 顾沉喉结滚了下,放下内心的挣扎,“你这样在意彤彤,是不是,多少也在乎我?” 他似乎不需要千歌的回答,或者说,他害怕她的回答,迅速推门出去了。 翁千歌愣住,笑容僵在脸上。顾沉……他说什么?又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女了,男人都有过两个,从顾沉的话里,多少能听出来些意思。 顾沉对她…… “……” 翁千歌捂住了脸颊,微微发烫。可是,怎么会?又怎么可以? 她承认,今天犯病,确实和 彤彤有关。但是顾沉理解错了,她不是因为彤彤的身份。 而是,因为彤彤,想起了自己有过的那个孩子。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就总像是有根神经在拉扯着。会在无法预料的某个瞬间,骤然疼痛。 翁千歌觉得,她有必要做一件事。 当初,封筱筱把加国那段事告诉她时,也一并劝慰她,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就别纠结了。 更何况,那样一个男人,不负责的渣滓而已,实在没有必要再记起来。 对于这一点,翁千歌赞同。 可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说她自负也好,太天真也好,千歌总觉得,她不会喜欢上一个渣。更何况,那么一个渣,这么多年来困扰着她,合理吗? 头痛症,就是那个人留在她身上永远无法拜托的痕迹! 每次犯病,都在提醒她,你爱过那样一个人,你们还有过一个孩子! 翁千歌翻了个身,默默攥紧手心。搞清楚当年的事,和永远承受头痛症的折磨,二选一,总归要选一个的。 那么,她选择搞清楚,找回记忆。 她起身,从小书房的书桌里,找出一张名片。那是封筱筱给她的——姚蕾,精神心理学,博士。 接下来的两天,翁 千歌把手头上的工作做了一个归纳,整理了一下,交到顾沉面前。 顾沉抬头看她:“什么?” 翁千歌弯唇笑说,“我想休息。” “嗯?”顾沉挑眉,“为什么?不是做的好好的?” “好什么呀?” 翁千歌笑着摇头。 “我对生意从来不感兴趣,你是知道的。这段时间,我已经受够了。” “千歌……”顾沉不想她走。 这么多年来,他难得和千歌朝夕相对,而且还相处的很好。 “你听我说完嘛。” 翁千歌嗔到,“我真的好累,而且,我现在做的,是你的助理。其实,这份工作,有很多人比我做的好,并不是非我不可的。” “但我……”顾沉不肯松口,指了指脑袋,“还没恢复,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你。” “那……”翁千歌为难了,“我真的不能休息吗?” 顾沉笑了,“你要是觉得太累,工作可以少做一点,但是,不能就此撒手。重要场合、重要会议,你还是要出席,陪着我,行吗?” 这样说起来,就是给他做个门面,‘壮胆’的那种。 翁千歌想了下,就算做了治疗,也不至于一点时间都没有,欣然答应了。 “可以。” “那就这样。 ” 顾沉松了口气,却在思考,千歌为什么突然这样? 纯粹是因为太累? 虽然她对生意不感兴趣,但是,交给她的工作,她都做的非常好,就能力而言,千歌是完全胜任的。 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是什么? 闲了下来后,翁千歌预约了姚蕾。 “你好。” 姚蕾很年轻,知性又很有亲和力,“我是丁创的师妹。” “姚医生,要麻烦你了。” 翁千歌和她握了手。 姚蕾笑着点头,“你的情况,丁创跟我说了一些,有些琐碎。” “那我详细说说?”翁千歌愣了下,讪笑,“其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没关系。” 姚蕾摆摆手,起身去煮咖啡。“第一次见面,不聊其他,随意一点,就像普通朋友那样。” 回头朝翁千歌笑了下。 “要想对你有帮助,首先,你要信任我。想要获取你的信任,我们先从熟悉彼此、拉近点距离开始。” “好。” 一下午的时间,翁千歌都和姚蕾在聊天。姚蕾是个聪明的女人,对她的情况基本掌握了。 快走的时候,翁千歌担心的问她,“我这情况,有救吗?” “别这么问。” 姚蕾温柔的一笑。 “说 的好像自己不正常一样。” “难道不是?”翁千歌蹙眉。 “当然不是。”姚蕾耸耸肩,“这世上大多数人,都达不到健康标准,照这么说,就没正常人了。” 翁千歌失笑。 姚蕾起身送她,“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会遇到各种健康状况,所以需要医生。” 说着,朝翁千歌挤了挤眼。 “题外话,作为女人,我和你的直觉一样,你的那位前任,不像是个坏人。” “!” 翁千歌一激动,抓紧姚蕾的手。 “真的?你也这么想?” “直觉。”姚蕾指了指太阳穴。“对了,你说过的那位加国的同学,可以多往来。即使他不知道什么,但任何和往事相关的人事,都有可能引发回忆点。” “好,我知道了。” 从姚蕾的诊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