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封筱筱这表情,聂铮猜测:“你是不知道应居寒就是这个应家的?” “……”封筱筱愕然,怔怔的点点头。既然聂铮这么说了,那就是事实了。 聂铮拍拍她的手,“之前因为怕你不高兴,所以我一直没说。应居寒家庭背景特殊,他让你帮忙的事情,我总担心他是别有所图。” 这话,周楷定也跟她说过。 要是没见过应昱铭,这会儿封筱筱只怕还会反驳聂铮。但是,此刻她却说不出话来。她的脑子太乱了。 应居寒是应家的人,那么,他和应昱铭是什么关系?应昱铭如果是她的亲生父亲,那她和应居寒又是什么关系? 应居寒是早就知道呢,还是和她一样蒙在鼓里? 如果应居寒是知情的,那么,他当初让她帮忙,又是存了什么心思? 封筱筱不禁感到后怕,身子在聂铮怀里微微一个瑟缩。聂铮自然察觉了,低头看她,“怎么了?”这是害怕了?这个反射弧哦。 “没事。” 聂铮揉揉她的肩膀,低头亲亲她。 “不管应居寒是什么心思,他是轻易不敢动你的。” 否则,不会选择那么迂回的方式。只是,那一次,应居寒大概没 想到,周楷定到最后也没把筱筱怎么样。筱筱运气好,除了那四个月的拘役(那还是她自己钻了牛角尖),从小到大,遇到事总能够逢凶化吉,命带锦鲤羡慕不来。 他哄着她。 “现在你是我太太,应居寒要是想动你,得掂量下他背后的应家,应家是不是同意他这么干。” 封筱筱搂着聂铮,脸色还是不太好。她是没缓过来,因为不明白应居寒为什么就恨上她了?她和应居寒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不懂。” 聂铮犹豫着,该不该跟筱筱提? 其实,这件事他早就吩咐慕熠扬他们去查了,结果是有的。只是,没有得到确认——不是他不想确认,而是,确认这件事非筱筱不可。 应家在找一个孩子,这个孩子,聂铮猜测可能就是筱筱。筱筱不是封简帛亲生的,那么,就极有可能。 可身为筱筱的丈夫,聂铮也知道,别说相认了,筱筱就连找寻亲生父母的念头都没有。在这一点上,他和筱筱的想法是一致的。从出生就切断了关系的子女缘,就没有必要在系上了。 但今天筱筱问起,是知道了什么? “筱筱……” 聂铮斟酌着开口,“应家 ……” “嗯。”封筱筱埋在他怀里,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他,只是原本的意思是当做这件事没发生。不过,在知道了应居寒是应家人后,颇受震动。 于是,封筱筱闷闷的,把见过应昱铭的事情告诉了聂铮。 原来如此。聂铮轻抚着筱筱的头发,筱筱的头发养的特别好,浓密乌黑,看起来像海藻,摸在手上却似绸缎。 他没说话,对他来说,筱筱的意见是最重要的。 筱筱认不认亲生父母,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聂铮希望的,就是筱筱不要委屈自己,万事要以自己开心为基准。 封筱筱闷了会儿,抬起头来。 “你知道吗?我今天给爸爸打电话了,他抱怨说,妈妈一天三顿汤,把他都给补胖了,哈哈……” 于是,聂铮也笑了。 他明白了筱筱的意思,那就是还和以前一样。应昱铭这趟,是做了无用功。他对应家的事情不感兴趣,既然筱筱不打算和应家扯上关系,那么,他也就不再多问。 应家的事情,在封筱筱这里没掀起什么风浪,睡了一觉,第二天起她就抛在了脑后,她现在的日子过得这么好,当然应该好好珍惜。 送聂铮出门时, 聂铮问她:“今天打算干什么?” “嗯,上午在家看剧本,下午千歌休息,我约了她,一起逛逛去。” “好。”聂铮亲亲她,“我尽量早点回来。” 出门上了车,聂铮手机响了。他接起,“早。” 那一头,是夏子宁。自从叶文正的事情摆平后,聂铮说到做到,倒是没有像以前一样拒她于千里之外了。 “学长,早。”夏子宁隐隐含笑,“我是想告诉你,路上小心开车,我多等一会儿不要紧的。” “嗯。”聂铮没有多说,应了一声便挂断了。 夏子宁握着手机,唇角上扬。 所以,在这个利益为上、金钱至上的世界,哪里有永恒的敌人?聂铮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还不是向她低头了? 夏子宁拉开抽屉,取出只锦盒。锦盒打开,里面是只袖扣——方安安给她的那一只。夏子宁轻笑,希望,不要用到它。但谁知道呢? 半个钟头后,聂铮到了。 接到秘书的通知,夏子宁亲自出去迎接他,“学长,早啊,来的这么快。” 聂铮顿了下,点点头,“路上很顺,没塞车。” 两人坐下,夏子宁殷勤的问他,“学长,我前两天新得了武 夷山的大红袍,你要不要尝尝?” 聂铮看了一眼,茶几上是套新的茶具。他轻微的蹙了蹙眉,点点头,“好。” “那你等着啊,你先坐。”夏子宁一喜,赶紧跑去柜子取茶叶。 聂铮坐着没言语,她这么明显的投其所好,他不至于看不出来。身在他们这样的家庭,都有股傲气,因为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潜意识里就会认为,没什么是自己得不到的。 聂铮自己是如此,曾经的宋菲雪是如此,夏子宁也是如此。 呵,聂铮几不可闻的轻哼,摇了摇头。 夏子宁取了茶叶回来,有模有样的开始煮茶。聂铮跟她说正事,“关于材料的事情,你这边,什么时候能有回复?” “学长。”夏子宁手上没停,但面有难色,“我一时间也拿不出来那么多。” 聂铮蹙眉,“怎么会?据我所知,你们是有这个能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