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百里,曾入赘柳家,就是你母亲的生父。”
刚刚还说什么“人生际遇多变”的小姑娘吓了一跳。
“那我母亲岂不是郡王的表姐?”
“表妹。”
“哦。”孟月池点点头。
“你母亲都去泯州想办法了,我看你倒是挺自在。”
“既然连翁徐林那样的隐士都觉得卢龙一带要生乱,柳家暂时退下未必是坏事,于我个人,现在上门求娶的人一下子没了,我也清静。”
之前每次旬休回家都能看见一堆莫名其妙的信和帖子,让孟月池很是难以招架。
“你能这么想……挺好。”薛重岁点点头,“好好读书,这世上唯有心中之道不会负你。”
“山长放心。”
孟月池笑了笑,她知道,她还有路可走。
过了一个多月,孟月池看着自己面前的书信,才知道自己的一颗心真的是放下的太早。
“姑娘你放心,人都被拦在鹤洲桥外面呢,他们进不来。”
柳朝姝临走前特意两个女儿的嬷嬷都送进了庐陵书院,不得不说,她防备的就是这个时候。
“阿姐!我带着人来护着你!”
孟月池抬头,看见自己的妹妹身后还带了七八个同窗。
她哑然片刻,笑了:
“那些人又不能进来将我掳走,你带着这么多同窗来,怕不是要从我这拿糖分点心?”
见自己姐姐不把那些人放在心上,刚刚还着急忙慌的孟月容也冷静了下来。
刚知道消息的时候她简直要气死了,她不喜欢孟家旧宅的祖父祖母,离开孟家的时候她才七岁,可她依然记得长长的没什么亮光的廊道,还有不点灯就黑漆漆的各处堂屋,她小时候在那儿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可等她到了庐陵书院,能自由自在地读书、写字、
交游,再回忆小时候,就觉得那幽深老旧的院子格外可怕。
至于她父亲,她小时候一直很喜欢,可是她更喜欢姐姐,父亲竟然趁着娘不在的时候派人来庐陵要将阿姐接走嫁人,孟月容讨厌自己的父亲了。
孟月池真的取了点心来给自己妹妹的同窗们分了,对她们一一道谢。
都是些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一个个的脸上都是激愤模样,难怪能跟她家的小月容玩到一处。
将他们送走,孟月池拿着两封信,拉着自己的妹妹一起坐下。
“这封信是孟家来的,金州刺史的侄子,今年十七岁。”
孟家大老爷在金州司马这个位置上已经快要生根了,现在想着跟自己的上峰攀亲,大概也是绝了升官的指望。
孟月容将信翻来覆去地看,上面写了不少关心之言,孟月容却觉得每个字都臭臭的。
看她气哼哼的,孟月池又把另一封信给她看。
这封信是她们的父亲孟叔恒写的。
信上,孟叔恒写到说他无意中与一少年郎君相识,深觉此人人品贵重,后来才得知此人竟然是隆安侯府次子司徒容远,司徒容远至今未曾婚配,偶尔听孟叔恒说起自己的长女孟月池,对她心向往之,愿求娶进门。
“高门大户该成婚的时候不成婚,不是身短就是命短,要么就是族谱接不上了!”
听到孟月容振振有词,孟月池看向她。
“什么叫族谱接不上了?”
“就是不能生啊!之前李清月的阿姐就是,嫁给了一个伯爵府的高门子,也是二十多岁没成婚的,结果那个男的不能生,怕旁人知道,才特意隔了好几千里求到了李家门上。”
孟月池看着自己的妹妹的小脸,月容一向聪慧,课业也好,却不能把心思都放在课业上,今天她算是知道自己这妹妹天天脑子里都有些什么东西了。
“阿姐,你可千万别听这些昏话!不然阿娘回来一定哭死的!”
“你放心。”
孟月池摸摸自己妹妹的头发。
“我已经让人传信回去,阿娘在宅子里留下的人够多,不会让他们生事的。”
刚说完,孟月池就见一人快步走了进来。
“孟科首,鹤洲桥外寻你的孟家人挑衅墨同窗,被墨同窗派人打了……”
说话的少年神色有些古怪,他总觉得墨同窗是故意派人去碰瓷,然后寻机打人的。
虽然这话说出去没人信。
可这少年那是亲耳听过墨同窗为了孟科首打别人耳光的。
孟月池苦笑:
“罢了,孟家的下人在这得罪了人,我怎么也得去寻墨同窗赔礼。”
孟月容连忙说:
“阿姐,我和你一起。”
“不必了。”
看见阿姐走了,孟月容看向刘嬷嬷。
“嬷嬷,我阿姐笑得好古怪。”
刘嬷嬷看向自家姑娘的背影:
“姑娘挺高兴的呀,二姑娘是不是看错了。”
有吗?
孟月容有些怀疑。
墨怀袖所住之处距离孟月池的住处并不远,孟月池走进来的时候她正穿着一身簇新衣裙凭案端坐。
“墨同窗。”
“哼,怎么,孟科首可是要为你家那几个下人来跟我问罪,我可告诉你,与我墨家相比,你孟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