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护国公府里,西侧园的正房堂屋里,坐着护国公柳尚允和柳夫人。 护国公虽已是年过花甲,但毕竟是一生戎马的老将军,隐约之间还能看到他身上的英武之气。 屋内下首坐着的正是他的儿子,时任兵部侍郎的柳植。 他正恭敬地和父亲谈论着儿子的事情: “父亲,怀安已入太学两年,祖宗保佑,上个学期的考试还被先生评了个优。明年朝廷开科的时候,如果有望能榜上题名,就算是为我们的柳府增光添色了。” 柳国公抚着他花白的胡须,频频点头地对柳植说道: “嗯,怀安这个孩子是挺不错的,没想到你和他虽出身在这行武世家,最终都是走的科考这条道路。这样也好,省得像我一样常年驻守边关出生入死的,最后还不是被皇上一道圣旨调入京城,这手中的兵权说没有就没有了。李成龙又怎么样,那可是人称飞将军镇守西域多年的一吴猛将,那些番兵听到他的名字,那个不是闻风丧胆,谁人不害怕。所以才能守得住国门二十载,保得宣武朝不被西域侵犯。现在怎么样,被朝廷随意安了个投敌卖国的罪名,全家老小就都被砍了脑袋。真让这些保家卫国的人寒心啊,唉。” 护国公说完不住地摇着头叹息,柳植见父亲这样伤感,就对他说道: “父亲,现在满朝文武迫于丞相胡高的势力,谁敢为李承龙说话。连太子都不敢在皇上面前为他开脱。” 护国公连连摇头说道: “皇上这多疑的性格,连我们这些开国的老臣都不放心,只怕大权旁落。他又怎么能放过功高震主,如日中天的李成龙呢。现在皇上在丽妃的窜掇下,一心想要废太子立安王。李承龙拥护的是太子,李承龙一倒,太子的势力就被削弱了。” 柳植听到这里,对父亲说道: “现在胡丞相的势力遍布朝野,再把扶安王上位,整个宣武朝不就是胡高的天下了吗。迫于丞相的权威,谁又敢为李成龙发声呢。李成龙一倒,太子没有了支持他的外力,对他以后继承皇位,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啊。” 护国公冷笑一声道; “你觉得胡高会让太子顺利的登上大宝吗,从他开始搞李成龙开始,就摆明了要把支持太子的左膀右臂给砍断。没有了外力的加持,太子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随时可以找机会,让皇上把他的太子位给废掉。” 柳植见父亲虽然早就不参与朝事,却对朝中的事情了如指掌,就叹息一声对他说道: “是啊,这个胡高费尽心机的想要把太子拉下马,就是摆明了是要把安王扶上位。胡高正在酝酿着一盘大棋。所以现在朝中的大臣都在纷纷选边站队,这万一站错了队,轻则官职不保,重则丢了性命。” 护国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着当年跟着先皇南征北战。虽然是提着脑袋在刀口上舔血,但却是没有这些纷纷扰扰的勾心斗角。 想着现在的朝堂权臣当道,官场黑暗到处都是算计和利益牵扯。 这些年边关虽然太平,可民间却流匪兴起,到处是打家劫舍,老百姓也不能过太平日子。 朝廷剿匪不力,百姓们人心惶惶怨声载道。而皇上却整天沉迷在丽妃的温柔乡里不理朝政。 任由贤臣忠良沉冤遭难,而听之任之,他对柳植说道: “儿啊,现在时局不稳,你在朝中一定要谨言慎行,莫要给自己招来灾祸。” 柳植听了父亲的话,不住地点头说道: “父亲说的是,孩儿知道了。” 正在这时,有下人拿着一封信对护国公说道: “公爷,外面有个瘸腿的少年,自称是定远侯府的,他让我交给你一封信。” 说着家丁把信给护国公呈了上来,柳植听说是定远侯府的,他的目光也关切地一直注视着父亲。 等护国公把信看完以后,他对柳植说道: “信是江啸天的夫人李素素写给我的,她现在受娘家的牵连,已经被江老夫人把她和江辰送到城外的乡下了。她一个女人现在又是走投无路的时候,更不想连累江辰。想让我帮江辰找机会谋一条生路。” 柳植对父亲说道: “只是说谋条生路吗,她没有提含烟跟江辰的婚事是吗?” 护国公摇摇头,对柳植说道: “两个孩子的婚事,倒是只字没提。只是让我为江辰的将来谋划谋划。” 柳植自言自语道; “这一点上,李素素倒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可是江辰是个一无是处的傻小子,这不是难为我们吗。让我们怎么为他谋生路,他能干什么?像他这个年纪的王孙公子,那个不是正在苦读求学的时候。可他是个傻子呀,你让我们怎么办,难道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