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怒道,“不夺她兵权,就是一个大大的隐患!左相如此维护于她,莫非与她暗中勾结,试图谋反不成?”
赵构被秦桧这么一提醒,心中疑虑再起,这两年来,吕颐浩没少为她说好话,若非要说他与赵璎珞勾结,倒也不是不可能。
“吕相,你如何辩解?”
吕颐浩正色说道,“官家,老臣所说所做之事,皆是为了我大宋江山稳固,一旦解除了她的兵权,要么她起兵反抗,届时宋廷内斗,金人焉能袖手旁观?要么她接受诏书,将兵权转交朝廷,可一旦金人来攻,谁能阻挡?”
秦桧冷笑一声开口说道,“照你这么说,我堂堂大宋竟然要靠一女子保护,岂不令天下人耻笑?”
赵构脸色阴沉,心中疑云难消,他绝不允许有人挑战他的皇位。
“吕卿,你还有其他建议吗?”赵构沉声问道。
吕颐浩心中焦虑,这秦桧明显是故意针对赵璎珞,他一心想要置赵璎珞于死地。
“老臣仍然认为,褫夺她的兵权不可行!会给大宋带来大麻烦。”
秦桧见吕颐浩如此维护赵璎珞,继续进谗言说道,“吕颐浩几次三番维护于她,谋反之心昭然若揭!还请官家治他的罪。”
赵构心中的疑云更加的重,“吕相年岁已高,理应安享晚年,不应再为国事操劳,着封太子太保,可便就致士!”
吕颐浩听到这话,脸色顿时惨败,官家最终还是罢免了他的官职,只不过以比较体面的方式让他离开朝堂。
他平复了一下跌宕起伏的情绪,走到中间双膝跪地,“老臣……老臣谢陛下恩典!”
行大礼结束后,他站起身将管帽摘下放在手中,转身过身,略低着头,默默地朝殿外走去。
朱胜非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和明显佝偻的身躯,竟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吕相被罢官,主战派将来在朝中的日子怕更不好过。
“传诏下去,请太上皇、皇兄移驾临安!大宋宗室一并随行!沈婉淑蓄养私兵,意图不轨,着即褫夺郡主封号并一切兵权,其蓄养的私兵暂由监察使蓝圭统御!韩世忠、岳飞、王再兴、王善、文博渊等将领调往西北,以安边塞。”
朱胜非想要阻止,但却是徒劳的,少了吕颐浩这个元老级主战派,谁还能与秦桧等投降派想抗衡?
最主要的是,主战派的那些人里,也害怕沈婉淑会有谋反之意,与其让她造成内乱,不如早点夺了她的权!至于抗击金人,没有她还有别人能顶替。
……
五月末,夏粮丰收,赵璎珞正忙着指导农户种植玉米、大豆、红薯等夏茬作物,一个家仆急匆匆来到田间。
“太上皇急召郡主入宫!”
赵璎珞见他如此着急,换下农夫,骑上快马朝开封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她赶到皇宫时,太上皇赵佶、宗泽、吕好问、李纲、岳飞等人都在紫宸殿!。
更令她吃惊地是,殿里还有都知增择!
赵璎珞一愣,朝吕好问看了一眼,吕好问摊手表示不知道什么情况。
增择见主要人物到了,走到太上皇赵佶前面,摊开了诏书,“大宋皇帝诏……查沈婉淑蓄养私兵,意图不轨……着褫夺郡主之号……押解往临安处置……”
赵璎珞听到这里,顿时明白了增择的来意,赵构摊牌了!他终于惧怕自己拥有的势力,开始对自己动手。
赵佶听完诏书后,气得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忤逆不孝之子!连朕的话都不听了!气死朕了!气死朕了!”
其余众人脸色也极为难看,若真遵从诏书,这两年多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
吕好问给了赵璎珞一个眼神,意思是你摊牌不摊牌?
增择宣读完诏书后,倨傲地看了她一眼,“沈婉淑,跟咱家去往临安吧?”
“去你个大头鬼!告诉官家,我在开封城带得好好的,去临安恐怕水土不服,就不去了!”
增择见她公然抗旨,怒道,“大胆!你竟敢抗旨,来人,将她绑了压往临安!”
增择一声令下,跟随他一同前来宣诏的皇城司蓝珏立刻带人冲进大殿,就要一拥而上。
然而就在此时,岳飞、韩世忠、王再兴、文博渊等诸将抽出刀剑,挡在了她的前面,岳飞不怒而威,厉声呵斥道,“谁若上前,血溅五步!”
增择见他们这几个将领竟公然维护沈婉淑,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你……你们想谋反不成?再不罢手,连你们一同拿了问罪!”
岳飞冷哼一声,“郡主以女子之身带领我等大胜金贼,官家不封赏也就罢了,反倒下诏夺其兵权,押往临安,着实令人心寒!若真如此,我等不如反了!”
面对一拥而上的人,赵璎珞其实并不慌张,因为她手里有左轮啊!哪个不长眼的冲在前头,她保证第一个枪决了对方。但是她没想到岳飞、韩世忠等人居然会为自己而抗旨。
更令她意外的是,历史上的大忠臣岳飞此时居然说出造反的话。
蓝珏自认战力无双,可对面的岳飞、韩世忠等人也不弱啊!即便自己有手下帮忙,也不一定能将对面这几位久经沙场的大将给干掉。
场面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