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门子母炮和50门小炮一起开火,闷雷声中,城头上烟雾缭绕,无数铁丸凌空飞舞,铺天盖地而去,直扑滚滚而来的蒙军步卒。 铁丸激射,漫天飞舞,蒙军们纷纷举盾,铁丸射入盾群,摧枯拉朽,许多木盾被打得粉碎,无数的蒙军被迎头打倒在地,或死或伤,到处都是惨叫声,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 大小火炮狂轰滥炸,蒙军后阵的弩车和砲车不断被打散击裂,射向城头的弩枪和石块频率越来越慢,数量越来越少。 粗粗看去,蒙军的上百辆砲车和弩车,已经被击散了七八十辆,砲手弩手死了七八成,战斗力大大削弱。即便如此,剩下的砲车弩车仍不断发射,顽强异常。 蒙军冒着炮火狂奔突进,奔跑途中,不断向城头放箭,一波一波箭雨遮天蔽日,源源不断,和城头的宋军炮手弓弩手针锋相对,只是短短片刻,城头就有百余宋兵被射倒。 一名宋兵刚刚射出弩箭,一支羽箭破空而至,破甲而入,宋兵仰天而倒,咽喉口血如泉涌。 王坚举着盾牌,羽箭射在盾牌上,“邦邦”作响,几支羽箭从他旁边掠过,将一个民壮射得大叫,民壮捂着肩膀,忍痛弯腰退下。 幸亏宋军铠甲精良,蒙军箭雨虽然不断,但只要不是射中要害,宋兵即便被射伤,但也能得到有效及时救助,阵亡率大大减少。 相比之下,宋军炮手的防御更要好上许多。不仅有炮车和盾牌,还有战棚遮挡,比一般守城将士都要受优待许多。 战棚为木制长方体房屋,《武经总要》已有记载,北宋时多为守城。战棚顶部厚木封顶,正面一条条木门开孔,守兵在战棚的掩护下可以攻击靠近城墙的敌军,可防御弓箭和轻型投石机,但对中大型投石机缺乏防护能力。 但宋军火炮,解决了重型抛石机,也解决了宋军远程防御不足这一缺陷。 城头硝烟弥漫,火炮声不断,城下羽箭呼啸,遮天蔽日,直奔城头。双方各有伤亡,惨烈异常。蒙军蚂蚁一样漫过了护城河,很快到了城墙下,一个个云梯架了上去,蒙军爬上云梯,向着城头攀援。 无数冒烟的震天雷扔了下来,从城墙跟到护城河周围,血肉横飞,尽是被浓浓的烟雾和惨叫声所笼罩。 随着火炮不断轰鸣,无数的霰弹砸向城外,又有无数的木盾被打裂,攻城的蒙军步卒死伤一片。 随着无数的蒙军爬上云梯,攀缘而上,城墙上蒙军密密麻麻,犹如蚂蚁爬满了树枝,惨烈的城头白刃战跟着开始。 蒙军源源不断向城头攀援,城头上的蒙军又下饺子一般纷纷从城头跌落。城头的火炮声和城外震天雷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攻城的蒙军死伤无数。 万军攻城,几辆攻城车向着城墙而来,蒙军纷纷让路,蒙军张弓搭箭,纷纷躲在攻城车后面,攻城车距离城墙越来越近。 “将军,要不要发炮?” 王坚看着攻城车越来越近,忍不住大声问道。 “不急,让火炮和掷弹兵准备,到了城墙前四五十步再动手。” 曹友闻摇摇头,冷冷的一句。 战争的目的,就在于最大限度地杀伤对方。蒙军既然来攻,就不能让他们轻易退去。 攻城车越来越近,车上的蒙军不时向船头射箭,城头不断有宋军被射倒。因为城头双方的混战,也因为攻城车上的蒙军数量不多,宋军的伤亡倒不是多大。 好不容易进了城墙前四五十步的距离,王坚再也忍不住,大声呐喊了起来。 “开炮!” 十余门大小火炮一起开火,无数铁丸劈头盖脸,咆哮嘶鸣,直奔巨大的蒙军攻城车。 铁丸扑面而来,攻城车前面的牛皮被打得“噗噗”作响,犹如筛网一般,小孔无数。车上的蒙军惨叫声一片。更有实心铁球砸的攻城车梁木折断,楼层塌陷,数十蒙军跌出战车,纷纷坠地。 “通通”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上百颗震天雷狂轰乱炸,蒙军的攻城车被炸得散裂开来,纷纷塌陷,砸倒攻城车周围的蒙军一片,攻城车周围的数百蒙军,尽被一片烟尘所笼罩。 城西一处高地之上,看着城头的恶战,眼瞅着抛石机和攻城车纷纷被打的瘫痪,速不台嘴角肌肉抽动,眼里要冒出火来。 没有了抛石机和弩车,没有了攻城车,蒙军攻城难度大大增加不说,也会被宋军的火器肆意屠杀,伤亡也只会更大。 “伤亡太……大了!” 塔里脸色发白,嘴唇哆嗦。尽管他早有思想准备,但城头血战带来的巨大伤亡,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怎么觉得,沔州城的宋军,和灵州城的唐兀惕人几乎一样,不过火器要凶猛多了!” 察兀尔心惊肉跳,跟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