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眼神期盼,李全长长叹息一声,苦笑着开口。 “兄弟们,多谢你们看得起我。当大哥的无能,弄得兄弟们生死未卜。大哥我不想你们死在这青州城,不想啊!” “恩府,你说怎么干,兄弟们都听你的!” 部将郑衍德和刘未成目光一对,郑衍德立刻大声说道。 “听我的?我有什么本事,能让兄弟们荣华富贵啊?” 李全苦笑一声,他猛然站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从墙上摘下了长剑,拔出了宝剑,嘴里大喊着,作势就要自刎。 “我娘、我大哥都是被鞑靼大军所杀,我和鞑靼势不两立!兄弟们,你们就让我自尽吧。你们拿着我的脑袋,也能为城中的弟兄们求一条生路!” 伤心心酸是真实的,宝剑却花哨多于实用,架在脖子上用力一拉,也只是擦破皮,并没有割出伤口。 “恩府,千万不要啊!” “恩府,你可不能这样!兄弟们都指望着你啊!” 众将都是大惊,赶紧上前抱住了李全,夺下了他手中紧攥的宝剑。 蒙古大军之所以围着青州城,一是不想增加伤亡,二就是奔着李全这个号召力十足的山东义军领袖。李全要是出了没了,他们这些人的价值,也就有大打折扣。 “浑蛋!你们拦住我干什么?赶紧把宝剑给我,让我自尽吧!” 李全大声怒喝,要夺回宝剑,却被众将死死抱住。 “恩府,千万不要自寻短见!城中的六七千号兄弟,可都全靠着你啊!” 田世荣跪在地上,抱着李全的胳膊,苦苦劝道。 “恩府,为了楚州的嫂嫂和几位侄儿,你也不能糊涂啊!” 郑衍德也是抱住了李全,大声劝阻。 宝剑被“咣当”一声扔在了地上,几个部将把李全搂抱着按坐在了椅子上。 “恩府,良禽择木而栖,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降了吧!你得为城内的六七千号兄弟着想啊!” 部将刘未成跪在地上,抱拳苦劝。 “刘兄弟,各位兄弟,你这是逼着我投鞑靼,认贼作父啊!” 李全看着众将,脸上都是震惊和苦楚,随即使劲摇头。 “不行!鞑靼和我有血海深仇,我这样做,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 李全迟疑着说道,似乎恢复了几分镇定。 “恩府,为了城中六七千兄弟的死活,你就忍辱负重,降了吧!” 郑衍德也是跪下,抱拳磕头,“邦邦”作响。 “恩府,大丈夫能屈能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就降了吧!” 部将刘未成跟着跪下,慷慨激昂。 “田世荣,你说咱们该怎么打算?” 李全看向了目瞪口呆、杵立在身侧的猛将田世荣,似乎瞬间恢复了冷静。 “恩府,我田世荣唯你马首是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田世荣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慷慨激昂。 堂上众将都是要降,他要是再坚持,那就是断了众人的后路,恐怕不会活着离开大堂。 看李全的意思,似乎也是要降。既然主将要降,他这个部将,又有什么好坚持的。 “好兄弟!为了城中的兄弟,为了所有将士的荣华富贵,只有向鞑靼开城投降。有朝一日,等机会成熟了,我再带弟兄们反了他娘的!” 李全目光忽然变得冷厉,断然做了决定。 “谨遵恩府军令!” 所有将领一起跪倒,人人都是松了口气。 “恩府,青州降了鞑靼,事情最好不要泄露出去。否则一旦传到宋境,恩堂那边,日子就不好过了。” 郑衍德朗声说道,眉头紧皱。 “好兄弟,即便咱们想安安静静的归顺鞑靼,他们会愿意吗?他们之所以留着咱们,还不是要山东的义军,都臣服于大蒙古国的治下。” 镇定自若的李全,摇摇头,满脸的无奈。 要不是为了他这个山东义军领袖,蒙军至于这么客气,围而不攻吗? 至于楚州的余部,只有派人早些通知他们,寄希望于他们不要自乱阵脚。 “把宝剑给我拿过来。我要留着它,东山再起,带领兄弟们建功立业,搏个更好的前程!” 李全指着地上的宝剑,身上又恢复了斗志。 大丈夫能屈能伸,千万不能无权。一旦失去了权力,那只能是任人宰割。 李全,一方枭雄,自然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翌日清晨,曾经四门禁闭数月的青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