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玠和曹世雄相继离开,真志道和朱善与纷纷躺平。 训练枯燥、强度又大,他们两个,实在是没有精力和心情再去自我深造了。 余玠进了测绘室,曹友闻兄弟正在制作沙盘,看沙盘框里山川河流的形状,似乎沙盘已经完成了大半。 “曹友闻,我来晚了!” 余玠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蜀口边塞的沙盘,是赵竑亲自交待,他和曹友闻兄弟一起制作。他已经学会了制作沙盘,而曹友闻兄弟是蜀口当地人,熟悉地形,三人一起制作,相得益彰。 而在一旁,年轻的吕文德,正在兴致勃勃地看着几人制作沙盘。 “曹友闻,你看看大散关这一块的地形和比例怎么样?” 余玠忙活起来,满手的泥沙,指着沙盘问道。 大散关是宋金西北边陲,三关五州之一,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不错,比例尺寸不错。汉中这里,似乎距离沔州近了一点。” 曹友闻对比地图,结合自己脑子里的印象,立刻看出来了其中的不妥。 “曹友闻,还是你仔细。” 余玠做好标记,将汉中一带的沙盘点重新再做。 “老余,你说,校长让咱们做蜀口边塞的沙盘,不会是无意吧?” 曹友万一边做着沙盘,一边狐疑地问道。 余玠和曹友闻目光一对,都是沉默不语。 身为一国之君,赵竑心中装的都是大事,不可能无的放矢。 “上地理课和历史课时,校长不止一次提到过,未来十年的战事都在西北。蜀口边塞上通黄河,西接河西走廊。我大宋要恢复中原,开疆拓土,从蜀口突围,不失为一种策略!” 吕文德兴冲冲说了出来。 “吕文德,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曹友闻点了点头,思索着说道: “我近日读《鞑靼策》,总觉得蜀口会有战事发生。校长调回四川制置使郑损,又把崔与之调回,再到这小小的蜀口沙盘,校长似乎是有意为之。” 赵竑刚刚登基,就把史弥远当政时任命的四川制置使郑损拿下。要知道,郑损担任四川制置使不过半年,屁股都没有坐热,就又被赶回了临安城。 而原四川制置使崔与之,刚刚卸任半年,又被调回了四川,重操旧业。考虑到崔与之政绩斐然,这绝对不是巧合。 “鞑靼大军西征回来,就会对西夏用兵。一旦鞑靼大军南下灭了西夏,势必又要跟着伐金。一旦进入金境,难免和我军发生冲突。校长会不会在蜀口防御,咱们拭目以待。” 余玠点点头,同意曹友闻的见解。 “都说鞑靼大军天下无敌,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一旦我大宋和鞑靼大军对战,不知胜负如何?” 曹友万撅着嘴说道。 蜀口是他的故乡,万一蒙军铁骑来袭,不知道宋军能不能扛住? “校长《鞑靼策》上所言,鞑靼大军必是我大宋心腹大患。若是我军拥有足够的火器,固守应不成问题。但我军缺少骑兵,机动性上大大不如蒙军骑兵,战局难以估量。” 吕文德摇摇头,对将来的战局并不乐观。 众人都是点头。大宋边军即便是拥有火器,和来去如风的鞑靼骑兵作战,即便是局部取胜,也难以扩大战果。 “不要说边事,听说江南东路的新政推行也是阻力重重,校长整天眉头紧锁。你们都看到了吧?” 曹友万接着说道,余玠点点头,附和道: “今天我碰到田总教官,他私下里讲,经界所在各地清丈田亩时,被打死了几十人,官署被烧毁,新政都停下来了。校长发了火,也不知道新政还能不能推行下去?” 余玠的话,让众人惊怒之余,都是心头沉重。 赵竑这个皇帝校长,事无巨细,呕心沥血,一心想励精图治,可真是操碎了心。 “这些个贪官污吏,豪强官宦,统统都是王八蛋,都该死!” 吕文德脸色铁青,恨恨骂了出来。 他来自民间,深受其害,感受也最深。 “你们放心,校长能创办讲武堂、冶出好铁、造出火器,又能灭了史弥远,他不会就这样半途而废。大家就拭目以待吧。” 曹友闻说完,指了指沙盘。 “吕文德,你看看地图,这里做的对吗?” 余玠等人回到宿舍,都是心事重重睡下。 早饭过后,刺耳的哨声在讲武堂中响起,打破了校园的寂静,无数的学员竖起了耳朵,懵懵懂懂。 “除医护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