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大学堂距离侍卫马军司不过数百米,就在一条街上,学员大阵很快到了侍卫马军司,他们摆开阵仗,战意熊熊,就要冲进侍卫马军司,与大营里面的官军群殴。 “不要着急!我们先让官军放人再说!” “千万不要冲动!先让官军放人!” 高虎和陆元廷都是大汗淋漓,赶紧阻止了众学员的冲动。 “交出被扣押的学员,否则我们就攻进去!” “赶紧放人!” 外面火把熊熊,学员们的呐喊声惊天动地,军营里的官军都是傻了眼,赶紧去向营里的将领禀报。 “什么?金陵大学堂的学员!” “还有金陵讲武堂的学员领头。” 军士唯唯诺诺地加上一句。 “是谁搞的?是那个龟孙子搞的?被扣押的学员在哪里?” 侍卫马军司副指挥使高浩然,气急败坏咆哮了起来。 金陵大学堂都是权贵子弟,金陵讲武堂更是皇帝的心头肉,宝贝疙瘩。这些家伙,惹谁不好,偏偏往枪口上撞。 “回高副帅,是杨华和李潮发两个,学员还押在营中。” 杨华是侍卫马军司指挥使杨渡的侄子,李潮发则是高浩然的内侄。 “这两个无知的蠢货!赶紧先把学员放了!快去请杨帅!” 高浩然呆了片刻,这才如梦初醒,跺脚吩咐了起来。 “传令下去,千万不要出营,更不要攻击。即便是他们冲进来了,也不要伤人,更不要杀人!违抗军令者,就地正法!” 金陵大学堂的权贵子弟,那是侍卫马军司能得罪起的吗? 这事一旦让皇帝知道,杨华和李潮发肯定要被处置,自己也要受到牵连。 这些坑爹的玩意! 侍卫马军司大门口,金陵大学堂的学员们气势如虹,火把熊熊,把校门口周围照的跟白天一样,吸引了无数的士民围观。 “当官的儿子也敢惹,不想活了!” “这些个兵痞,早该收拾了!” “狗咬狗一嘴毛!看谁厉害吧!” 士民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学员们有人听到,怒骂了回去。 “什么狗咬狗?你狗日的乱喷什么?” “他尼昂的!有种给老子再说一遍!” 这个时候,血气方刚的他们是正义的一方,难得地理直气壮。 “说说怎么了?还想打人吗?” “来啊!有种来打我呀!” 士民中的好斗分子不服挑衅,学员们群情疾风,按捺不住,立刻冲上去,就是一顿鸡飞狗跳的群殴。 不出意外,团结一心、训练有素的学员们获胜。鼻青脸肿的士民们远远避开,虽然不服气,但却不敢上来。 这些个学堂里的学生,怎么比军营里的兵痞还狠? 两个学员被放了出来,虽然鼻青脸肿,衣冠不整,但二人脸上笑容得意,顾盼自雄,他们挥手致意,惹起学员们一片雷鸣般的喝彩声。 “杨蕃孙、赵溍,你们没事吧?” 高虎关切地看着二位“英雄”,千万可别被打出什么隐患。 杨蕃孙是当朝太后杨桂枝的侄孙,赵溍则是原扬州知府赵范的侄子,扬州都统制赵葵的儿子,都是妥妥的权贵子弟。 “教官,狗日的手够黑!不过我们撑得住!” 杨蕃孙咬牙强忍,不想在众学员面前丢面子。而赵溍却是面对着军营大门,举起拳头,像救苦救难的大英雄一样,高声喊了起来。 “交出打人凶手!” 赵溍高声疾呼,惹起学员们一片山呼海啸的附和声。 “交出打人凶手!” “交出打人凶手!” 学员们面红耳赤,放声大喊,高虎和陆元廷面面相觑,都是傻了眼。 这么多人群情激愤,哪里还能控制得住。二人的劝阻声被淹没在了狂潮中。许多学员翻墙进了侍卫马军司,跟着大门被打开,学员们潮水般涌了进去。 看他们向前的步伐混乱,但持枪拿刀的架势,还是平日里训练的一套,和讲武堂的操练如出一辙。 金陵讲武堂,拙政园中,金陵讲武堂和金陵大学堂连续出了几件大事,奏报传到刚刚归来的赵竑手中,他看罢以后,哈哈笑了起来。 “激将法,诱敌之计,两路出击,分工明确,执行到位。高虎和陆元廷输的不怨!” 这一番操作猛如虎,当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能有这些花招逃避喝酒晚归,临安城的纨绔子弟,也不是百无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