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出名了?” 周平开口,问起了究竟。 才两三个月没回来,就发生了这么多新鲜事。 “大官人,不瞒你说,要说现在临安城最风光的,就是这位皇子呢!他做的词就在丰乐楼上,每天去观看的人数不胜数,丰乐楼的生意可好了!大官人买上一两份小报,就都知道了!” 掌柜兴冲冲地说道,眼神里都是羡慕嫉妒恨。 一份小报在手,几个人看了都是震惊。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这个济国公,怎么会有这样的才华?” 张瑾头上的汗水,都冒了出来。 “兵魂销尽国魂空……千古男儿一放翁!一针见血,让人热血沸腾啊!” 朱亮连连摇头,酒醒了大半,他看向周平,目光中有一丝疑惑。 这样热血肝胆的好男儿,怎么会是个抛妻弃妇的混蛋? “你们光看好的,没有看到日正中。白日睡觉时,身上隐现龙鳞。” 周平指了指小报上一处。 “妖言惑众,居心叵测。看来,这是有人在为这位沂王嗣子造势啊!” “济国公赵竑,以后怕是有对手了。” 张瑾和朱亮相继说了出来,二人都是举杯,又是一杯。 “别喝了!咱们这就回去。” 不知为什么,周平心里火烧似的,乱糟糟一团。 “急什么?再来一杯!” 朱亮和张瑾连饮两杯,这才和周平一起,踉踉跄跄下楼,嘴里犹自和唱: “……靖康耻,犹未雪……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哈哈......” 掌柜的看了看几人的背影,暗暗摇头。 这样自命不凡、慷慨悲歌的年轻人,临安城可是越了越少了。 已是黄昏,济国公府,书房之中。 从吴府回来,赵竑就心事重重,不安地来回踱步,眉头紧皱。 事态比他想象的要严重,赵竑这个蠢货,把吴家得罪的彻彻底底,没有丝毫挽回的余地。 他的大舅哥那一拳,虎虎生风,眼神中的恨意浓浓。 “殿下,你还真想把夫人接回来?” 李唐黑着脸,轻声问道。 他也感觉得到,赵竑心中的烦闷。 “当然要接回来,和谁过不是过。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赵竑愁眉不展,但心头还有希望。 “殿下,话虽如此,但夫人,也许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夫人了。” 李唐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是说,夫人红杏出墙,已经有了相好的?” 李唐的小心思,全都放在了脸上。 一个年轻的良家女子,离家出走一年多,恐怕不会是孤身一人了。 人总是有需求的,也许他已经被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不过他不在乎。 对于他来说,他曾经的所有女人,都和现在的他没有任何关系,都是陌生人。 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乎头上是不是绿油油。 “殿下已经知道,那还有必要把夫人找回来吗?” 李唐黑脸陪笑,满眼的惊诧。 能忍人所不能忍,殿下胸怀广阔,真是让人叹服。 “要找回来!不但要找,而且要把声势弄大。不是有人说夫人去了金陵吗,派人去金陵找,要让在乎的人知道!” 赵竑下意识觉得,自己这个夫人,是不会回来了。 根据吴家人对他的态度,他们有可能知道吴氏的事情,也不打算让吴氏跟他再有瓜葛。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和吴氏之间,竟然到了这种不可调和的地步。 找回吴氏,目的不过是想和皇后杨桂枝改善关系,能够让他顺顺利利当上太子,让史弥远不能再“狸猫换太子”。 他之所以不想在小报上沸沸扬扬,就是担心吴氏的名声。 他忽然想起后世,富阳江上神仙侣的故事来。 “映霞女士鉴:乱世男女离合,本属寻常,汝与某君之关系,及搬去之细软衣饰、现银、款项、契据等,都不成问题,唯汝母及小孩等想念甚殷,乞告一地址。达夫谨启。” 达夫先生一气之下,将丑闻公诸于世,让映霞女士颜面扫地,也致使二人之间再无和解的可能,最终劳燕分飞,两败俱伤。 他可不能干这样的蠢事。吴氏颜面扫地不说,吴府也会难堪,杨桂枝也会被激怒,到时候情形更加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