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资众彦,精微尽处是尊闻。” 好家伙,仅仅是片刻功夫,一首七言律诗就做了出来,要说不是早有准备,赵竑打心眼里不信。曹植那样七步成诗的天才,世上又有几个。 眼前的赵贵诚,显然不是。 而且,这首诗诠释道法,明显是投赵扩这个道家皇帝所好。 宋理宗! 想到历史上这家伙的谥号,赵竑暗暗摇头。 贪欲太多,怠于政事,崇尚道学,虚谈经筵性命,只图偏安,无复国之大志,因之权移奸臣,朝政日非。 天子崇尚理学,上行下效,士大夫喜空谈阔论,对蒙古滚滚铁骑之杀伐果断,焉能不亡国? 要不是蒙古大军频繁西征,内斗不断,南宋哪里能坚持三四十年,早直娘贼的灭了。 “好!” 高丽使者率先喝彩,殿中一片赞赏之声。 史弥远嘴角也是带着一丝笑容,显然对赵贵诚的表现很是满意。 赵贵诚向皇帝肃拜行礼,接着向群臣回礼,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好一个皇室贵胄之后。 赵竑也跟着众人轻轻鼓掌,面带微笑。殊不知他这种祝贺旁人的方式,让对面的史弥远等大臣们都微微皱眉。 赵竑懵懂不知,仍然笑容亲切,人畜无害。 赵贵诚刚才这一场秀,可谓是赚足了眼球。 这一场个人秀,也安排的恰到好处。 赵竑猛然想起一句话来: 请开始你的表演。 “敢问殿下,临安城外丰乐楼翠云阁中所书《沁园春.雪》一词,可是殿下你的手笔?” 赵贵诚正要坐下,大理国的使者站了起来,向赵贵诚肃拜一礼,继续发问。 大理和南宋国事关系一直和睦,大理国也臣事于南宋。时任大理国主段智兴贤德育才,时和年丰,治国有方,大理国算是国泰民安。 众人的目光,有的落在赵贵诚身上,更多的则是投在赵竑身上。 丰乐楼是临安城有名的销金窟,这些士大夫都是大富豪,正儿八经的文化人。临近年关,他们之中去过的不在少数。交相传诵之下,谁都知道,这一首《沁园春.雪》,乃是济国公赵竑的大作。 赵竑心头微微一惊,仍然面不改色。 也不知道大理使者这样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尊使,《沁园春.雪》一词,乃是我大宋皇子济国公赵竑殿下所作。你有疑问,可向他请教!” 兵部尚书魏了翁站了起来,伸出手来,引向了赵竑的位子。 他儿子魏近愚去了丰乐楼,而且是组织者和目击者,他自然对整个过程一清二楚。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赵竑有这样的文采。他也同样不知道,大理使者会这样发问。 大理使者微微一惊,似乎恍然大悟,赶紧向赵竑行礼。 “济国公殿下,外臣多有得罪!” 也不知道,他所说的得罪,是对赵贵诚,还是对赵竑。 “尊使,不必如此。请!” 赵竑面带微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济国公殿下,各国使臣在此,你不如再做一首佳作,也让各国使臣心服口服,知道我中华文明之盛?” 赵竑的老师真德秀站了起来,开始推波助澜。 赵贵诚脸色微红,却强作镇定。 赵竑不自觉看向史弥远,后者老神在在,脸上云淡风轻。 一瞬间,赵竑心里明白了几分,暗自警惕。 他能感觉得到,这个大理使者眼神闪烁,似乎来者不善。 “殿下,不妨一试,可让列国使者鉴赏。” 真德秀的声音再度响起,似乎有几分期许。 赵竑暗暗骂娘。 这个真德秀,他教了自己几年,难道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真是猪队友,这不是跟着瞎起哄吗? “济国公,莫不是你只会弹琴,不会赋词作诗?” 刑部尚书赵汝述朗声说道,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济国公,既然你不会作词,那丰乐楼翠云阁中所书《沁园春.雪》,想必是誊抄的赝品了?” 参知政事、工部尚书胡榘,瞪大了眼睛,眼里都是狐疑。 “胡相公,济国公殿下所作怎会是赝品?丰乐楼所作,乃是众目睽睽之下一笔挥就。你这样说,岂不是妄言吗?” 临安府尹吴兢面露不快,怼起了胡榘。 “吴相公,稍安勿躁。胡相公不是这个意思。若是济国公能当殿再赋词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