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竑摆摆手,不以为忤。 “这么说,府上的侍卫,都是殿前司的禁军了?” 要是这样的话,李唐可能是殿前司指挥使夏震的手下,心腹也不一定。夏震又是史弥远的死党,这样的话,可是要提防着点。 “殿下,不错,其他几个侍卫都是殿前司的禁军,许胜是招箭班侍卫,胡大头是银枪班侍卫,身手都不错,也是当今官家钦点,殿下不用担心府上的安全。” 李唐的黑脸上,不知不觉浮起一丝傲色。 “失敬失敬!辛苦了!” 赵竑赶紧拱手,肃然起敬。 中南海保镖保护自己,真是受宠若惊。 “殿下,尊卑有别,你无需如此。要不然,小人可就坐卧不安了。” 李唐黑脸通红,不自觉又站了起来。 “坐下,坐下。” 赵竑给李唐倒了一杯酒,自己端起了酒杯。 “咱们喝一杯,就一杯,意思一下就行。” 李唐不得已,恭恭敬敬和赵竑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殿下,我还能饮点酒,许胜就不行,几杯酒下去,他就会打醉拳,耍酒疯。殿下要是带他出来,千万不要让他饮酒,免得闹出笑话!” 李唐小声说道,赵竑哈哈一笑。 “怎么没有把这家伙带出来!” 他本来想叫那个田义来,但生怕打搅别人。尤其是年关,老百姓都挺忙的。 “李唐,你上次说你爹已经过世,那你家里还有哪些人?日子怎么样?” 赵竑给李唐又倒了一杯酒。 既然能喝,就多喝几杯,正好去掉身上的拘谨。 就这一二十度的果酒,估计也喝不倒人,最多放几次水而已。 “殿下,小人家里还有老母、混家,两个年幼的儿女,一个满岁,一个三岁。老母和混家平日里做些针线活维持家用,还过得去。” 李唐轻声回道,不自觉又喝了一杯。 赵竑以前,绝不会带他们这些侍卫同桌吃饭,更不用说问这些家长里短了。 赵竑点了点头。历朝历代,底层老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 “李唐,好好做事。相信我,生活一定有奇迹!”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救不了世人,帮助一下身边人,自己应该还是有这个能力。 “殿下有心了!殿下还是要韬光养晦,收敛一下锋芒。史弥远权势滔天,殿下不必和他硬来。等殿下登基,有的是机会。” 李唐板着脸说道,赵竑赞赏地点了点头。 “李唐,你说的没错,我会谨慎的。”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顺顺利利登基? 各种除人声以外的各种动物叫声传来,赵竑不由得眉头一皱。 “李唐,我看这里吃饭的人,鸟、蛐蛐、猫狗等等,你家里没有养吗?” 玩物丧志,从这些南宋中上层阶级的身上,他看到的满满的都是失望。他放掉了自己府上所有的鸟兽虫鱼,但没有几个人会像他这样。 如果这个时代也有一个“漂亮国”,估计外窜的权贵阶层不比后世少。 “殿下,小人哪有钱去养这些玩意?不过黄猫倒有一只,却是为了防鼠。富贵人家养蛐蛐,大多是为了关扑。有时候斗一次下来,何止万金,倾家荡产的都有!” 李唐没好气地说道,眉头紧锁。 斗蛐蛐在南宋流行,历史上的贾似道就被称为“蟋蟀宰相”,也不知是真是假。至少从李唐口中得知,斗蛐蛐斗的是赌博,此言不假。 “除了斗蛐蛐,还有斗茶。斗茶包括斗茶品、斗茶令、茶百戏等,上起皇帝,下至士大夫,无不好此。斗茶胜负的关键,一看汤色,二看汤花。茶水的颜色,一般标准是以纯白为上。而水痕出现的早晚,就成为决定汤花优劣的依据……” 李唐介绍的仔细,赵竑却听的头大。 喝个茶都能喝出这么多花样,斗蛐蛐风靡一时,血气消融在了声色犬马之中,亡国也就不足为奇了。 看赵竑似乎心不在焉,李唐果断闭嘴。 他却不知道,赵竑对这些事情天然的反感。 赵竑迟疑了片刻,忽然低声问道: “李唐,你说说,我和史弥远二人,还有没有调和的余地?” 赵竑的话,让李唐一愣,他看了看赵竑,犹豫道: “殿下,你和史弥远又没有深仇大恨,坐下来谈谈应该不难。不过,史弥远权倾朝野,可是个狠角色,殿下还是要小心些。” 李唐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