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厌烦,便只得时不时出门散散心赏赏美景。
孟婆子是桃夭的奶娘,一心就是把自家小姐当成心肝宝贝来疼惜,哪里舍得看见桃夭闷闷不乐?
况且她过来前也是被老爷千叮咛万嘱咐,一切事情都以小姐意愿为先,最好就是多分散一下小姐的注意力,减少沉溺于丧母的悲痛之中。
于是平日里宋阀有专门的善堂做善事,为百姓施粥发粮,或者有道观寺庙香火节日时,孟婆子就会让自家小姐多出去走走。
就算是看看风景放放纸鸢也很是不错,总不能一直待在院子里不动弹。
桃夭是无所谓做什么的,她每七日都会给生母的牌位上香。
冯家并没有信佛的传统,正好桃夭也没兴趣抄佛经,于是就单单是上香和跟牌位说说自己的近况。
而梵清惠的信就是在这种时候给送了过来。
原本这封信是不可能到宋缺手里的,只是宋智忙着处理各种事务,就是想要让自己兄长能多些空闲陪伴冯家小姐。
结果就是这么一忙起来,没截下来这封信,反倒是直接给送到了他兄长的书房处。
是的,为了那一年就来一两封的信件和别有心计的赠礼,他兄长还专门在阀里设置一个职位,就是为了递信和送信。
当宋智听到慈航静斋那边给他兄长送来一封信过来时,那就是整一个头大如牛。
——你说那梵清惠都落发为尼,不问红尘了,还来撩拨他兄长做什么?搁这儿熬鹰驯犬啊?!
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的宋智赶紧就去找了冯家小姐——可别说什么隐瞒不隐瞒的事情,这件事但凡没有冯家小姐出面,他兄长估计又得昏头去给梵清惠效犬马之劳了。
届时等他兄长醒悟过来,冯家小姐说不定都嫁作他人妇。
而且这种事情是能隐瞒的吗?宋阀上上下下多少人多少双眼,纸是包不住火的,万一哪天从别人口中得知真相,怕是就要成为冯家小姐心中的一根刺。
主战派的宋智,他的毕生理想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让宋家君临天下,所以不管做什么,他的目的都只有这一个。
至于已经拖过一次后腿的亲兄长,宋智只能捏着鼻子选择原谅。
不然能怎么办?他又打不过兄长!
只要能让宋阀打下天下,问鼎中原,那就是让宋智做什么都成。
于是桃夭就有幸见识过一个一边哭
唧唧一边骂人一边告状的大男子汉。
“还请嫂嫂救救我兄长!否则兄长他怕是又要走上歧路!”
宋智哭的就是一个感情充沛,甚至在一把鼻涕一把泪中还暗戳戳把梵清惠踩到忘恩负义的地步,还把当年的事情一一说出,就想着他的嫂嫂能天降神兵,把他那失了智的兄长救回来。
刚刚才知道宋缺还对那梵清惠有过救命之恩的桃夭:“……”
宋智不说的话,她还以为是梵清惠对宋缺有过救命之恩,不然为何自己师妹一死就立刻写信让宋缺出手相助?
桃夭表示自己见过挟恩以报之人,但还真没见过这般反客为主之人。
当然桃夭也不可能看着自己未来的夫君就跟个傻子一样被别人使唤来使唤去——她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外人先做了?
于是桃夭拎着手帕就去书房找了宋缺。
果不其然,三言两语之下,宋缺便说出要去相助梵清惠,杀石之轩为碧秀心报仇的打算,
桃夭是真的感到头疼,到底是多么缺心眼,才能如此天真单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简直跟冤大头一样!
而且还从来不吃一堑长一智,天刀的智商不会是都点在了习武天赋上了吧?
就跟那位兵仙韩信一样,行兵打仗能力一万分,加上政治能力就是负一万分。
桃夭的嘴角弯了下来,眼泪那就是说来就来。
几句话下来,顿时就吓得宋缺赶忙承诺不会离开宋阀,更不会再对梵清惠言听计从。
桃夭得了这个答复之后,才在天刀一声又一声的耐心认错中止了眼泪。
随后为了彻底解决这个事情,桃夭就又问起那邪王为何会如此丧心病狂杀死发妻。
“我听闻那邪王的妻子碧秀心才为他诞下一孩儿,居然连孩儿都不顾及就杀死她的生母,难不成那邪王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宋缺对石之轩的观感其实一直都很不错,甚至还有惺惺相惜之意,但那都是在知道石之轩杀妻之前的感觉。
便是当年梵清惠与他说邪王因为贪图美色而强占了碧秀心,还让碧秀心嫁给他做妻子时,宋缺也只是在人品对石之轩感到不适。
至于武功成就上,那就是高手之间的欣赏。
桃夭这可就觉得不对劲了。
“你是说当初梵清惠告诉你,那碧秀心是被石之轩给奸.污,所以才只得嫁给邪王做妻子,并为其生儿育女?”
桃夭:“可这不是梵清惠的片面之词吗?你难道还从来没有向那邪王问询过?而且自己师妹被辱的事情,是能随随便便就告诉他人,还是告诉你一个男人的吗?”
“还有慈航静斋可是武林之首,碧秀心更是梵清惠这个斋主的同门师妹,重点还是感情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