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仪式的一部分吧。 如今的太学规模极大,有在读的学子五万多人,刘长将这个官吏预备地直接变成了学术研究中心。 原先吕后对太学的构想是一个培养官吏的地方,而如今的太学更偏向与稷下学宫那般,是文化交流,百家争鸣之地。 当然,从这里走出来的官吏也确实不少,先进的思想也是纷纷涌现,刘安先前大规模的革新,所依赖的诸多思想里,不少就是在太学里诞生的,很多即将断了传承的学派都在太学里得到了新生,他们找回了遗失的古籍,虽然达不到当初百家齐鸣的水准,但是起码不必担心这些东西会失传了,太学里的学术氛围非常的浓郁,当着刘长的面,这些大家们都不忘记互相反驳质问。 浮丘伯轻轻抚摸着胡须,笑着说道:“凭此处,可观大汉文风之昌盛,文者,实根本之法,此皆陛下之功德也。” 刘长哈哈大笑。 在刘长与浮丘伯等人准备一同离开这里的时候,忽然有人从一旁勐地跳出,还不等甲士们捉拿,便即刻跪拜在了刘长的面前。 “陛下! 学生有奏! ” 刘长粗暴的推开了挡在面前的甲士,几步走了上去,却看到跪拜在路中间的是一位年轻的后生。 气氛一僵,周围几个大家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学子们也忽然沉默了下来。 原先热闹的氛围顿时消失。 刘长打量着面前这位年轻人,他身材不是很高大,有些瘦小,皮肤黝黑,不像是大户人家,“你且起身...站过来。” 那年轻后生急忙起身,低着头走到了刘长的身边。 “你有什么事?” 不远处的王高顿时皱起了眉头,上前解释道:“陛下,莫要理...” “朕问你了吗?” 刘长侧过头来,那冷酷的眼神让王高再也说不出话来,低下了头,不再劝说。 “陛下,学生有冤情!” 那年轻人双眼通红,整个人都因为过度的激动而颤抖着,“在上个月的七日,我的同窗高生在太学内被谋害,却无人过问,学生请陛下做主! ” 那一刻,太学生们皆哗然,周围的几个大家更是脸色大变,王高愤怒的骂道:“你胡说什么,那高生乃是自杀,怎么便说是谋害呢?蛮不讲理,你...” 王高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有什么拽了自己一下,人直接飞了起来。 却是刘长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将他拽到了自己跟前,王高犹如破麻袋一般腾空而起,飞到刘长的身边,踉踉跄跄的,险些被摔在地上,刘长死死抓住他,才让他没有倒下,“你若是再敢搭腔,我现在就打杀了你!” 王高脸色通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惧,骂道:“陛下现在就...” “来人啊! 将这厮拿下! ” 刘安率先开口,甲士直接将王高按在地上,堵上了嘴巴,带离了这里。 刘长幽幽的看着被带走的王高,又瞥了刘安一眼,刘安轻轻的摇着头。 刘长明白他的意思,要杀也不能在这里打杀...刘长再次看向了面前的那个年轻后生,“当着众人的面,将话说清楚。” 年轻人缓缓说起了事情的经过,他与那个高生乃是同乡,两人都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一人是农夫之子,一人乃是木匠之子,因为年幼时的学业突出,进了国学进修...在刘安执政的那会,刘安扩大了太学的贫苦学生比例,避免太学成为贵族子弟镀金的地方,开设了一个新的赏赐项目,唤作“勤生”,主要对象是那些家境贫苦却能勤奋读书的人,对这类人可以特例招进太学。 就像当初吕后的力田,孝廉一般。 这个举动让太学增加了很多的贫苦学生,刘长也承认,刘安这件事做的还不赖,可是,这却加剧了太学里的某种矛盾,原先在太学里的都是些贵族,最不济的也是寒门,可这些百余年前还没有姓的人也来到了太学,自然免不了被羞辱,他们比贵胃子弟更加勤苦,这甚至引起了贵族子弟们的嫉妒,那高生就因为文章写的十分优秀,将诸多同门都比了下去,引起了贵族子弟们的不满.... 于是乎,他们开始想尽办法来羞辱这位木匠的儿子,不许任何人与他结交,甚至不许其他人与他交谈,因为太学的规定,他们倒是没有动手,但是就是言语上的羞辱,也足以杀人了。 在长达数月的羞辱后,这位太学生终于无法忍受,选择结束自己的性命。 年轻人泪流满面,作为同乡,他甚至都因为那些人的教唆而不敢与高生交谈,可是自从高生逝世之后,他每次做梦,都能梦到这个同乡...这让他愈发的悔恨,心里是无比的愧疚,随即决定要为同乡讨回公道。 只是,长安是豪族的长安,太学是豪族的太学。 他四处走动,却也找不到人来为他做主,他去了廷尉,廷尉虽然立桉,但是因为这人是自杀,却没有律法,没有证据可以支撑他们来抓人...他找了王高,而王高则是认为这件事与太学无关,乃是私人恩怨,应当去找廷尉...他找了樊市人,却压根没能见到这位高高在上的实际管理者。 趁着今天皇帝前来太学,他终于鼓起了勇气,跳了出来。 听到此人的言语,刘长的眼里闪烁起了寒光。 周围那些太学生们,此刻也是满脸的愤怒,纷纷仗义执言,当然也有不少人,此刻脸色惶恐,不知所措。 刘长板着脸,许久都没有说话。 反而是刘安,眼里阴晴不定,这些人的做法简直就是在扇这个太子的耳光,太子前脚给与人家恩赐,让人家来太学读书,你后脚就给人逼死了,愣是将善政变成了恶政,此刻,刘安看向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