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晁公~~先前只是举手之劳,你不必多谢!” 晁错回到府内的时候,早已有一位诸侯王正大大咧咧的等待着他。 可这位诸侯王并非是晁错预料中的那位燕王,而是削藩都轮不到他的夏王刘赐。 刘赐身边还带着几个心腹,那神色很是得意,也根本不将晁错的府邸当作是外人的,一点都不见外,他们面前还摆放了不少吃的喝的。 晁错皱起了眉头,看向了一旁的家仆。 家仆还不曾回答,张汤却开口说道:“是我带着他们进来的。” 看到晁错还有些不乐意,刘赐不悦的说道:“你可别忘了,原先陵邑制就是我在帮着你出主意,你被抓起来,等待着处置结果的时候,是我四处走动,为你换来了这一线生机,现在出了牢狱,就要无视我对你的恩情吗?” “臣多谢夏王之恩,不知夏王前来,又有什么吩咐呢?” 晁错脸色倒是很平静,倒也没有对刘赐太过无礼。 “来,您勿要多礼,请坐吧!” 刘赐使出了祖传的反客为主,晁错直接坐在了上位,“大王有什么事现在就说吧,臣还有不少事要忙,勿要耽误....” “晁错!若是没有我,你能出那廷尉府吗?!” “不能。” “那又何以如此对我无礼呢?” 若是来质问的人是燕王刘鼻,晁错就要让家仆来拿人了...可刘赐不太一样,一来刘赐年幼,二来刘赐乃是皇帝的儿子,削藩听过削皇帝仲父和诸兄弟的,却不曾听过削皇帝儿子的,三来,刘赐也不全是胡说八道,晁错跟王恬启聊过,知道在这次桉件时,刘赐出了不少力,先是带着张汤见到了王恬启,又帮他说服了燕王,调查了那位游侠等等。 “大王恕罪。” 看到晁错有点服软,刘赐这才重新笑着,“我知道你手里有很多事情,我也不耽误,我就是来拿我的报酬的,我先前帮了你很多,你准备要如何报答我呢?” “大王怎么能挟恩图报呢?” “大汉以仁义道德来治理天下,大王这么做,难道不是自绝与天下吗?” 刘赐一愣,急忙看向了一旁的董仲舒,朝着他使了使眼色。 赐少爷为人有胆魄,可读书确实少,看起来就是一副“我读书少,你可千万要来骗我啊”的样子,晁错这么一说,他就不知该如何反驳了,可董仲舒可就不同了,在得到刘赐的暗示后,董仲舒连忙回答道:“当初子贡赎回做了俘虏的鲁人,不曾索要报酬,孔子因此而批评他,说他是为了自己的名誉,而使得更多做了俘虏的人受罪...我家大王救了您,这是仁义的事情,若是他不索要报酬,岂不是就跟子贡一样,让天下人都不敢再去做仁义的事情了吗?” “况且,我家大王这么做,也是为了成全您有恩必报的名望,这难道是有错的吗?” 听到董仲舒的回答,刘赐笑得更开心了,不愧是寡人的智囊啊。 晁错只是看了董仲舒一眼,就很干脆的回答道:“那大王想要什么就说吧,只是臣为人清廉,家里没有什么钱财,什么东西都拿不出来...家里还有几本书,有两个照顾我的家仆,除此之外,我连耕地都没有。” “啊??这些年里,您的爵位是一升再升,这都快要封侯了,怎么会没有土地财物呢?” 刘赐有些不太相信。 张汤却说道:“确实没有什么钱财...晁公将所得到的赏赐都用在了办事上,家里也没有什么钱财。” 晁错又指着张汤,说道:“还有张汤,若是你需要,也可以带去夏国,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了。” 刘赐笑着说道:“我不是来索要财物的,这次御史府内众人谋害您,除却首恶赵禹,其他人大概都是要判决流放等罪行吧?我想要他们,能否让他们去夏国呢?我夏国贫苦....” 晁错严肃的说道:“御史府内,唯独赵禹一个罪犯,他要如何处置,是由廷尉来决定的,其余众人没有犯罪,何以流放?” 刘赐大惊,“赵禹一个人就能在御史府里做出这种大事吗?御史府内的官员们,大多都是与他有勾结的,您难道还要护着他们不成?” “并非是偏袒,既然没有罪证能证明他们犯了错,那他们就是没有过错的,难道要我因为他们可能涉及谋害我的罪名就要将他们流放吗?庙堂内大事诸多,我还需要他们来出力,大王若是想挟恩要我将人送去夏国,那还是请回吧!” 刘赐再次看向了董仲舒,董仲舒只好开口道,“晁公啊,请您不要怪罪,夏国本就贫苦,却又格外重要,您也知道,夏国包括了所有的草原,是要去统帅引弓之民的,奈何,过去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使得我们不知该如何行事,我们这次来,也不要别的东西了,只想要晁公为我们出一策,不知可否?” 晁错这次没有急着拒绝,虽然晁错是个坚定的削藩主义者,但是他的主张是削弱诸侯国,不是要废除诸侯国,诸侯国存在的意义,他还是很清楚的,皇帝陛下想要治理好塞外地区,打破中原与塞外的对立关系,将其变成自家的疆域,获得长久的太平,晁错也不曾反对,他沉默了片刻,随即令人取来纸和笔,开始书写了起来。 刘赐等人惊愕的站在晁错的身边,看着他奋笔疾书。 刘赐拽了拽董仲舒的衣袖,“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寡人这些时日里跑来跑去的,四处求人,就是为了让他写一篇文章吗?这有什么用处啊?” 董仲舒摇着头,“大王不必急切,稍后就知道了。” 刘赐便没有开口,认真的等了起来,这么一等就是等了半个多时辰,晁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