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严厉的训斥,眼眸里满是怒火。 王恬启平静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看向了其余众人,询问道:“各位觉得呢?事情该如何啊?” 宣莫如抚摸着胡须,低声说道:“倒也可以,御史府里能找到书信,可见都是些奸贼而已,处死了倒也无妨...” “这是什么话?!滥杀无辜! ” 张释之不可置信的看着宣莫如,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王恬启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他早就跟宣莫如商谈了这件事,今日来到廷尉,就是为了宣布两件事,要将申屠嘉和晁错转移到这里的囚房里,同时,还要去将御史府的主要官员们抓起来,押进大牢....真相大概是查不出来了,不如将他们都一并给处置了,或许还能减轻陛下的一些怒火,廷尉府的众人都是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意思?? 张释之尤其不能忍,他最是看不惯这样的行为,怎么可能滥杀无辜呢?就因为其中可能有人犯罪,就要将所有人处死吗? 王恬启看到众人都没有言语,就开口说道:“好,那事情就这么定下了,现在就去廷尉府拿人吧...一个都不能留,全部都抓过来,等着跟晁错一同处死好了...” “我绝不同意!你们这些狗贼,安敢如此?!” 张释之破口大骂,王恬启脸色一变,指着他下令,“将此人也一并关押起来! ” 很快,廷尉甲士集体出动,御史府的官员们大多都是惊愕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抓了起来,王恬启也没有审问,直接就将他们扣押在了廷尉大牢内,等到晁错被运过来的时候,看到这里诸多熟悉的官员们,心里更是愤怒,几乎落下泪来,若只是自己被关起来,事情还能让他们来办,可现在他们都被关起来了,那些事该让谁来操办呢?? 廷尉大牢内,御史府的官员们齐聚一堂,众人的脸色看起来都不是很好。 晁错在此刻却开口安抚着他们。 “你们都不要怕,陛下并非是滥杀之人,就算我背负了罪行,也绝对不会让你们都被处死...这件事肯定是会有结果的。” “只是可恨啊,诸事都未能做完....” 晁错感慨着,又大声说道:“等你们出去后,定要完成我的遗愿,首先就是削藩.....” 晁错在此刻都不忘记给众人开会,而官员们的神色各不相同,有人害怕,有人愤怒,有人窃喜,晁错将该办理的事情都一一说明,连着大半天,他都在交代着以后的大事,唯独没有提起对自己私事的安排,例如埋葬等问题,廷尉甲士最初有些不屑,可听到后来,脸色都有些肃穆,看向晁错的眼神都不由得多了几分敬重。 这位惹人嫌的御史,也算是恪守职责,并非庸碌之人。 晁错交代好了以后要办理的事情,却还是不知足,又看向了他精心培养的心腹赵禹。 赵禹此刻也相当狼狈,脸上还有淤青,看起来是与廷尉甲士发生了直面冲突。 “禹啊...御史府诸多官吏中,我最看重的就是你了。” “我死之后,不必想着为我复仇....专心办好我所交代的事情,只是有一点,你办事太过激进,只要结果,不顾过程,这并非是正确的,御史府要治人,首先就是要他人信服,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没了规矩,若是不顾一切的办事,会让整个天下都变得混乱...无论下位御史大夫是谁,你们都不要再如从前那般做事,你们都是我的故吏,若是继续这般行为,会引起忌惮的...” 赵禹的眼神里满是悲哀,他看着晁错,喃喃道:“晁公,就是再遵守规矩,只要是治理别人,别人就不会信服我们啊...否则,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想要除掉我们呢?” “不可如此言语,御史本来就是得罪人的位置,只有庸碌的御史才不会被人所敌视...但是得罪人,不是说就可以完全不在意律法和手段...这是截然不同的事情。” “晁公啊...早知道会这样死去,当初是不是就该不顾什么标准,什么反对,不找什么罪名,直接将该办的事情都给办了呢?” “现在想什么都已经晚了....” 晁错只是摇着头感慨道。 长安众人都在盯着王恬启,想着他如何想办法来解决这件事...结果得知他将御史府的人都抓起来,准备一同治罪...朝中不少人都是冷眼旁观,御史府众人的名声都不是很好,晁错安排了一大批的法家鹰犬,将他们提拔到自己身边,建立了自己的派系,这些人跟晁错可不同,晁错虽然激进,本质上还是个大学问家,法家学派的中流砥柱,是个优秀的治政之才,而他麾下的人都是一大群酷吏...跟晁错一样急着办事,只是没有晁错的大局观... 他们被抓起来,也没有人想着去解救什么的,众人沉默着,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唯独栾布,坚持不能滥杀,想要召集群臣来反对这件事。 而此刻,刘长正在厚德殿内,跟张不疑一同吃着肉。 群臣都见不到刘长,张不疑除外。 刘长看起来不是很开心,此刻,他正在跟张不疑抱怨着家事。 “安这个竖子,实在令人厌恶!兄长出了事,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要端着药水去服侍!兄长将他当作自己的孩子来宠爱,他安敢如此?!如今看来,在宽厚仁义方面,他还不如勃呢!” 张不疑听着刘长的抱怨,没有打断他。 等到刘长说完后,张不疑方才笑着说道:“陛下教子有方,实在令臣敬佩!” 刘长脸色一黑,面前的人要不是张不疑,早就一拳打过去了,张不疑急忙解释道:“陛下,您且听臣说,陛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