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产今日休假,就让家仆们准备好这些宝车,有些依依不舍的打量着这些车,伸出手来摸了摸,这些可都是当初的六马之车啊,自己要骑乘的话当然只能驾四马,不过也能跑! 可惜了啊.... 吕产来到皇宫,告知甲士自己是来拜见太上皇的。 甲士也不敢阻挠他,毕竟吕产跟宗室子也没有什么区别,片刻之后,就有近侍领着他进了皇宫。 近侍走着路,感慨道:“还是得自家兄弟啊...您是第二个来拜见太上皇的...不过您也不必担心,太上皇已经好了不少...陛下正陪着呢。” 吕产一愣,眉头皱起。 当吕产走进泉宁殿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草味,有两人的声音传来,其中那个洪亮的声音是陛下的。 “陛下!” 吕产同时就拜见了两个人。 刘长跪坐在一旁,虎背熊腰,着实可怕,而刘盈却躺在床榻上,他的脸色极为苍白,脸色消瘦,眼眸里布满了血丝,可当他看到吕产的时候,很是开心的说道:“产弟来了!” 吕产小心翼翼的靠上来,有些担忧的看着刘盈。 “兄长...您...” “唉...老矣,多病乃是常事。” 吕产想要说些什么,忽然沉默了下来。 “产弟可有什么事?” 吕产挠了挠头,还是决定直说,“是我那悍妻,非要我将车送回,还说会失了什么人情...我不愿意与她争吵,就带着车过来了...兄长还是自己留下吧,我那悍妻啊....” 吕产也不将两人当外人,直接将自己长期的抱怨和不满说了起来,越说越生气。 刘盈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 “产弟啊!你不该因此而生气的,她是为了你才开口劝说的啊...可见她是爱你的,若是不爱,何以多言?何以总是想要指正你呢?不理会不就是了?况且,你怎么能给其他人说自己妻的坏话呢?这难道是我们家的子弟可以做的事情吗?!” 吕产委屈的低着头。 刘盈再次说道:“产弟,当初阿母亲自为你挑选合适的良家女,就是想要让你走上正途...并非是为了害你,你与她也有孩子,何以如此争吵?你可知道!夫妇争吵,最为惊恐的就是孩子!!你这样,是想让你的孩子也变得...” 刘盈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吕产大惊,急忙请罪。 “兄长莫要急切,我再也不这么说了!” “你现在就回去!与你的妻道歉,多听她的话,少说几句,以好话来哄她,她自然也不会是那般态度!你若是再说什么休妻,我便再也不看你!” “弟不敢,我这就回家!” 吕产再拜,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皇宫。 刘盈挣扎着看他离开,随即看向了沉默不言的刘长,“长弟啊...产和禄都不以才学而闻名,若是他们将来做错了什么事,你要稍担待,不要只顾着庙堂的大事...也得...管教好诸兄弟们...” “二哥,这件事还是得你来,我年纪最小,怎么能管教宗室呢。” “长啊...我时日无多了...我好想再见见如意,恒,恢,友,建...” “二哥,我已经派人去请了...” 刘盈眼前一亮,随即又摇着头,“不可,不能让他们耽误了正事...” “长弟啊...如意做事极端,但是他没有谋反的心思...他是看着你长大的,很是爱你,他只是没有城府,跟我一般,没有什么坏心思...不懂得作恶,你要照顾好他啊...” “二哥...你别吓唬我。” “还有恢,恢他身体不好,整日暴饮暴食...让他少吃些饭菜...” “友沉默寡言,过去总是被无视...我一直都想将他抚养在身边的..你要常常跟他写信,莫要忘了他...” “建生性活泼,洒脱不羁,若是可以,给他安排一位强势的国相,好生管束...” “恒...我是放心的,放心的。” 刘长忽然很是不安,几次握紧了拳头,又几次松开,“二哥,你何必如此呢...太医令都说了,无碍的!” “唯独对不住你啊...二哥无能...二哥无能...莫要怪罪...” 刘盈说着说着,轻轻打起了呼噜,方才那急促的呼吸也平静了不少。 刘长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大殿,深呼了一口气,仿佛要驱赶掉心里那莫大的恐惧,他的双手似乎都在微微的颤抖着,他勐地看向了一旁的甲士。 “让夏无且再过来一趟!!让他将太学的医学众人全部都给我叫过来!!全部都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