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谊觉得外王和内臣还是要存在制衡关系,不能完全消除了外王的所有实力。 但是,目前诸侯王的势力太过庞大,他们勉强联手。 分歧要靠他们自己去解决了。 刘长满脸的不屑,“他得先做我吩咐的事情,然后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明白了嘛?” 夏无且急忙点头称是。 刘长笑吟吟的看着他,“那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贾谊过几天应该就会召见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否则...这旧账...” 夏无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让皇帝陛下失望!! 看着胆小的夏无且,刘长心里乐开了花,这么吓唬他玩其实也不错啊。 这不比打他一顿更解气?? 在夏无且离开后,刘长又令吕禄去召贾谊和晁错来拜见自己。 当鼻青脸肿的晁错坐在刘长面前,用眼缝来眯着刘长的时候,刘长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你说你招惹那申屠嘉做什么呢?那人是甲士出身,从甲士封侯的人,是你可以招惹的嘛?” 晁错此刻看起来很狼狈,其实却已经是大获全胜。 他有些得意的说道:“陛下,申屠嘉没有什么才能,不过是军中士卒,徒有勇武,没有谋略,自负蛮横....臣只是开口嘲讽了几句,就让他方寸大乱,在庙堂里大打出手,如今,他因为袭击三公和不遵守礼法的罪行被关押了起来,再也不能阻挡我的事情了,这样的人,为什么不能招惹呢?” 刘长摇着头,“我看你的嘴可比你的拳头硬多了,你挨打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都被打的在地上爬行了...大叫着申屠嘉要杀你,现在倒是很硬气啊。” “臣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他不能妨碍我的事情!” “好,好,你是故意的。” 刘长也没有跟他再争辩,想起申屠嘉甩飞一个又一个大臣,一次次踹翻晁错的场景,刘长就很想笑。 一旁的贾谊眯着双眼,对这位同僚的遭遇丝毫不关心。 他不喜欢申屠嘉这样敢在朝议时动手的莽夫,更不喜欢晁错那张嘴。 晁错倒是很得意,仿佛在殿内满地乱滚的人不是他。 刘长也很开心,他就喜欢热闹。 “削藩的事情,也不必跟我说,这件事,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另外两件事....错,皇陵需要翻修了。” 刘长这么一开口,晁错顿时激灵了起来。 “要多大规模?” “你能弄多大规模?” 晁错忽然笑了起来,“多多益善。” 刘长要的就是这句话,他为什么让一个铁头娃在庙堂里混上三公呢?不就是为了像今天的遭遇嘛? 晁错不在乎名声,不讲私情,他宛如一个铁血机器,会贯彻所有他认为对大汉有利的事情,而打压豪强,那是大汉最正确的事情了,哪怕是权贵大族,在这件事上也是捏着鼻子表示认同...当然,负责这件事的人,往往都会背负上酷吏的恶名,很多黑锅会忽然出现,死死扣在推动此事的人头上。 就比如刘敬,刘敬光凭着陵邑制度,就可以算是大汉功劳最大的人了,可是他的名声却不太好。 他们尝试用各种办法来抹黑这位功臣,不断的搜寻他的黑料,最后说他畏惧匈奴,曾提议罢兵,还提议和亲,这是个懦夫啊! 根本不考虑当初刘敬所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时代,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那时他们所面对的,可是身强力壮,刚刚整合了匈奴部落,平生未尝一败的巅峰冒顿,在刘长时期,冒顿都是年近花甲了,而年近花甲的冒顿还能跟刘长过招,甚至能几次将汉军逼到绝境,跟韩信过招,得到韩信的一点认可,若是换那些批判刘敬的所谓贤臣们去面对高皇帝时的巅峰冒顿,怕是当时就得“贤臣择主而侍”了..... 刘长留着晁错,不是用来削藩的,就是为了干这些大事的。 晁错的胆魄有多大,这个谁也说不好,反正按着他对外王和内臣的态度,他是做这个的不二人选,甚至,他能做的比刘敬还要出色。 因为刘敬起码还有忌惮的,而晁错可就无法无天了,刘敬可能十户抓七户,晁错是十户抓十二户,多出来的那二户可能是路过时抓的。 晁错不在乎恶名,敢想敢做,没有忌惮,这是一把上好的利刃,用来砍豪强是再好不过。 在得知陛下终于要再次割韭菜的时候,晁错的脸色极为激动,晁错对这些豪强们向来就没有什么好感,他们跟外王一样,都是大汉的敌人!是蛀虫!! 豪强跟世家大族还不一样,当然,汉初的迁徙不只是针对豪强,世家大族一并收拾,此刻也不存在什么世家,就只是些大族,就是开国的那些贵族们的族人,大汉对这些人也不留情,说抓就抓。 在陵邑制度被废除之前,无论什么样的大族,都是庙堂随时可以收割的韭菜而已,压根掀不起半点的风浪,不断的为大汉充实国库,提供耕地.... 晁错非常的开心,这也是他实现抱负的一个好机会。 “陛下!什么时候开始?” “越快越好,削藩的事情估计还要拖,你就主要来负责陵邑的事情,其他时候再搞削藩吧。” 晁错一愣,低声说道:“陛下,此刻正是削藩最为关键的时候....” “这件事你要是办不好,就别想着什么削藩了...明白吗?” 晁错无奈,再次应答。 其实两件事他都很想做,若不是同时去做,那该多好啊。 刘长又看向了一旁的贾谊,“我要效彷学堂,大量的培养医者,太学里的医学不能满足医府的需求了,具体的事情,你去问夏无且,让他来担任你的副手,以最快的速度来办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