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迅速去禀告陛下,不必通过近侍,甲士们很是无奈,最后还是派人通知了吕禄,吕禄告知刘长后,甲士们方才放行。 晁错急匆匆的来到厚德殿的时候,刘长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在晁错到来之前,他正在跟三位夫人探讨一些学问,刚刚探讨到最激烈的时候,忽然被人打断,说是晁错来了,刘长暴怒,险些就要将晁错流放到大夏国去了。 看着刘长那不善的眼神,晁错咽了咽口水。 看起来今日陛下的心情不好啊? 晁错虽然头铁,但是这些年吃了太多亏,在面对陛下的时候,他还是学会了些退让。 “陛下...也没什么事,就是太思念陛下...我看陛下今日颇为疲乏,不如还是明日再来吧...” 晁错当即就决定避让,可这番话,却彻底激怒了面前的刘长。 刘长顿时飞扑了过来,直接将晁错压在了身上,手直接锁住他的喉咙。 “你诚心戏耍朕是吧?朕这厚德殿,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乱我雅兴不说,明日还要来?你是调准了时日是吗?!” “今日要不给我说个明白,我非入了你不可!!” 晁错急忙叫道:“陛下!!我是找您来对付诸侯王的!!!” 听到晁错说了实话,刘长这才放开了他,他死死盯着面前的晁错,轻轻摇着头,“晁错啊晁错,朕这辈子都不曾见过你这般倔强的人,就是当初的驴廷尉都不如你这般倔强啊...朕就想不明白了,朕那些兄弟们,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什么非要抓住他们不放呢?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晁错此刻也不再惧怕了,他认真的跪在刘长的面前,“陛下!!请允许臣先问您一件事。” “你说。” “陛下在庙堂的时候,臣上书弹劾外王,外王们是如何做的呢?” “他们派了人来请罪。” “那请问殿下在庙堂的时候,臣上书弹劾外王,外王又是怎么做的呢?” “前来庙堂对质。” “那敢问,当皇孙迁在庙堂的时候,若是有臣这样的人上书弹劾外王,外王们会如何去做呢?” 刘长顿时沉默了下来。 他眯着双眼,忽然笑了起来,“到那时,应当不会有人再弹劾诸侯王了...燕国很大对吧?足足七个郡,可等到安纸张大权,那燕国最少也会变成五块,再等到迁上位...这五块说不定就变成数十块,还能对庙堂有什么威胁?还会有谁来弹劾外王呢?” 晁错却摇着头,“推恩是要时日的,可如今诸侯的扩张速度显然要大于推恩的速度,就怕推恩非但没让诸侯国更弱,反而是让各地的诸侯愈发强横,越来越多,等他们联合起来,我就不信没有人会不弹劾他们....” 吕禄站在不远处,听着两人的对话。 只是身为外戚,他不好参与这一类的谈话,也只有晁错这种铁头娃,敢跟皇帝商量皇帝死后的事情,换个皇帝来,怕是非要将晁错以诅咒的罪行给关押起来不可,就算不关押,也免不了秋后算账。 可无论晁错如何劝说,都没能说服这位倔强的皇帝。 晁错都有些急了,有几次直接指着皇帝来询问,已经是很无礼的举动了,可刘长并没有在意,心平气和的要求他回去再想想。 晁错无奈,最后只能再拜而离开。 目送着晁错离去,吕禄却忽然开口说道:“陛下...其实晁错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刘长一愣,“你不是从来不插手外王的事情吗?” “陛下让我来协助燕王,无论我愿不愿意,晁错只怕都已经将我当作了敌人。” “你觉得晁错说的对?” “如今的外王当然是对您忠心耿耿,但是...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呢?外王的势力确实有些太庞大了,吴国的水军怕是已经追上了黄头军,而燕,齐,梁,长沙等国的军队加起来,也远比北军更多,装备精良,粮食充足...就怕以后会惹出什么大乱子啊。” 刘长点着头,“是啊,诸侯是一把双刃剑,若是遇到我这样的君王,他就能成为国之利刃,若是遇到一个不太合格的君王,那他们即刻就会反噬...所有的政策都是如此,没有完美的政策,君王所要做的,就是避开这些坏处....晁错说的当然也有道理,诸侯是得稍微限制一番,起码要让他们失去与庙堂抗衡的能力。” 吕禄大惊,“那陛下为何要将晁错赶出去呢?” 刘长大笑了起来,“乃公又见不到那一天,外王叛乱,与朕有什么关系?有关系的人都不急,朕急什么?!” 他说着,转身离开了厚德殿。 吕禄若有所思的看着刘长,难道....陛下是在.... 从皇宫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很黑了。 路上能看到巡逻的甲士,这些甲士们在看到晁错的车架后,就急忙前来盘问。 晁错跟其他大臣不同,面对其他大臣,甲士若是盘问,他们会很生气,觉得甲士是轻视自己,可面对晁错,若是不盘问,他会很生气,认为甲士们是玩忽职守。 “不要回府....” 晁错上了马车,匆忙的吩咐道:“去太子府!!” “家主...现在这时日已经...” “不必废话!现在就去!!” ......... 刘安双眼通红,脸上还带着一丝茫然,看着跪坐在面前的晁错,整个人还有些晕乎乎的。 这位三公莫不是疯了?半夜三更的来找我商量大事?? 您是准备拉着我谋反还是怎么滴? 堂堂三公半夜来找太子密谋,这要传出去,廷尉都不用审,直接就可以抓人了。 同样被惊醒的还有冯唐,冯唐的情况倒是好一些,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