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就能挣到五六百钱...岳丈都有些刮目相看。 第一位客人上门,那是一位壮汉。 此人是当地的邮卒,显然是刚刚从外地回来,胡须杂乱,进了门,就热情的跟张生打招呼。 张生急忙笑着让妻拿来水和吃的。 邮卒就坐在院落里,张生开始用热水来擦拭他的脸,一只手里拿着剃须刀,“你要修成什么样?” “哎,你看着办,稍微修一下就好...” “我这次去了濮阳,你是不知道啊...那边的人,那胡须是千奇百怪的,那里的理发店可太大了...不过,那边收费也高,修个面要一百钱啊!我说啊,你这也该张涨价了...人家一百钱,你才十钱...” 张生听着客人的话,只是憨厚的笑着,“我这手艺,哪里值得上一百钱啊...” “这周围的变化可太大了,就说那濮阳吧...好家伙,光是要进城门,就要等五六个时辰啊...那马车啊,都快排到长安去了...城内也是大变样,每次去都不一样...那边的女子也是水灵水灵的,有个女的看上我了...死活要跟我回来...我家里有妻,岂能再娶呢?那些女子啊,擦的那个胭脂,那叫一个香啊...穿得那个服饰,我算是开眼了...” “刚进城就是七八个马夫,来问你要去哪里...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我还需要他来送?” 客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却又来了两位客人,大家行了礼,他们就坐在一旁等着。 这位邮卒大哥也是健谈,“不过有一点不好,濮阳那什么都要收钱...口渴了找一家人喝水,人家还跟我要钱...还是我们这里要好,我准备带着家人搬到那边去...房子我都看好了...你也该去濮阳开个店的,老挣钱了!” 张生认真的帮着他修了起来,刮掉了多余的部分,给这位邮差大哥设计了一个刚勐的胡须造型,还不等人家说完濮阳,胡须就已经修好了。 邮卒看着铜镜,拍了拍自己的脸,很是满意。 “濮阳那里啊,有一种镜子,那镜子看的是很清澈,特别清楚,不像这铜镜...这样吧,下次我来的时候,给你带一块啊!” 他给了十钱,顺手又从果盘里拿了个果子,笑呵呵的离开了。 第二位客户是个年轻人,张生也认识他,等他坐下来,笑着问道:“这么早就放学了?” “我是来看望父母的,请了三天。” 张生点着头,“那我给你修干净点?” “别,修的跟曹大哥一样就好...” “现在就属那种胡须最为流行了...” 张生开始忙活了起来,年轻人笑着说道:“您可别信曹大哥的话啊...濮阳现在的房子,就是差一点的,都得数万乃至几十万钱财...好的不敢想...去那边开店,怕是不太容易。” 张生笑着说道:“我不去那边...我想去县里开个店...后生啊,你是读过书的...你说去县里开店合不合适啊?” 年轻人迟疑了片刻,“倒也可以...现在县里的店是越来越多,商税也不高,就是手续有点麻烦,要等食货府批准,不过大哥你要是想开店,到时候我帮您去申请...但是在那边您可不能再十钱了...” “好,好。” “我这国学毕业后,准备参与考核...不过现在缺人的地方都太远了,我想等等...” “你阿父和阿母都不容易...你早点考上,也好照顾他们。” “是啊...他们抚养我和两个弟弟入学...我这也一直在读书,没挣到什么钱。” “不急...你是干大事的,好好读书...我们这里就你最有出息!将来考到那个什么学去...当个大将军,给我们乡涨涨颜面!” 年轻人苦笑着,“太学?我这穷苦人家的孩子...哪里去的了太学啊...而且我学的是律法...这年头学律法的太多了...这官吏考核也是越来越难...我当初就该跟着您学一门手艺...唉...” 年轻人看起来有些愁苦,张生却笑着拍掉了他脸上的毛。 “别说这样的话,来,看看...” 年轻人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也是不由得感慨道:“曹大哥有一句话倒是没说错...您这手艺,确实比濮阳里那些开店的还要好...” 他急忙起身掏钱,张生却摇着头,“免了,下次再给吧!好好读你的书!当初你考上国学的时候我没能给你什么礼物...就当补的吧。” 年轻人却不肯,两人推辞了许久,年轻人还是无奈的收起了钱。 “多谢兄长!” “不客气...好好读书啊~~~” 张生笑着送走了他,让第三位客人坐下来。 第三位客人是他们的邻居,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一条腿有些问题,坐下来也不太方便。 “您给我说一声不就好了?我直接过去啊...何必要亲自来呢?” “不能坏了你生意。” 老人笑呵呵的说着。 “老样子?” “嗯。” 老人是地地道道的农夫,做了一辈子的农活,话并不多...可老人的心情看起来非常的不错,总是乐呵呵的,老人曾有四个孩子,只留下了一个,如今成家立业,他的孙子都快要成家了,可他却不愿意搬去跟儿子居住,儿子来求他去县城,他只是说自己在这里习惯了。 张生只好自己打开话题,“今年看起来收成会很不错啊...” “是啊...收成越来越好啦...” “前天有官吏来教耕作...您怎么没去啊?那人讲的老好了...还说了很多技术呢。” “我这在土地里忙活了一辈子...还需要官吏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