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校场内就响起了号角声。 士卒们惊醒,手忙脚乱的穿起了衣裳,飞一般的冲出了各自的营帐。 校场非常的简陋,四周并没有墙壁,只是简单的以木头做了栅栏,里头的情况是一览无余的,而校场占地面积也并不大,南边是士卒们的营帐,北部是用来集合的空旷之地,而在东边是各种用以操练的器械。 集合的士卒不算太多,总共也不过一千余人。 他们在这里列队站好,披坚执锐,目视前方。 夏侯灶打了个哈欠,揉着双眼就从自己的营帐里走了出来,他看起来似乎是没睡好,耷拉着脑袋,不慌不忙的走到了诸多甲士们的一侧,也不理会早已准备妥当的甲士们,令一旁的副将给自己取来水,就蹲在一旁开始洗漱,洗干净了脸,他总算是清醒了些,又下令道:“让他们披甲绕十圈!” 副将率领这千余甲士,开始绕绕着校场跑了起来,夏侯灶不急不慢的穿戴整齐,待在一旁,看着他们跑步,看了片刻,夏侯灶从一旁拿起了长鞭,然后追了上去。 “给我跑起来!!” 夏侯灶挥舞着手里的长鞭,跟在甲士们的身后,鞭子挥舞的发出阵阵破空声,甲士们都鼓足了劲,不断的狂奔。 夏侯灶人高马大,一步就能顶的上人家好几步,在他的鞭策下,甲士们鬼哭狼嚎,不断的狂奔。 在西庭国,连太尉都拿来当督军用。 就看到一群甲士全力狂奔,夏侯太尉手持长鞭,跟在他们身后,愤怒的咆孝着,那长鞭不断的落在最后几个甲士的身上,甲士们跑的更加用力,有支持不住摔倒的时候,夏侯灶也不搀扶,噼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打,打的这些甲士都是连滚带爬的朝着前方冲。 “给我全力跑!不必维持阵型!!” 夏侯灶一声令下,众甲士直接撒开了腿就跑,副将想要跟夏侯灶说什么,结果刚放慢脚步,夏侯灶上手就是一鞭子,副将都被抽的哇哇大叫,边跑边叫道:“将军!!超过十圈了!这都已经是十五圈了!!” 夏侯灶却也不管他,“我可还没累呢!!继续给我跑!!” 就这般驱赶着自家甲士,跑了整整二十来圈,夏侯灶方才收起了鞭子,甲士们早已是累的气喘吁吁,有的干脆已经倒在了地上。 夏侯灶就站在他们面前,大声的说道:“都给我起来!不许趴在地上!!” “这都是淮阴侯所传授给我的兵法!这都是为了你们好!” “将来我们出去打仗,跑的慢了,如何去砍下外王的首级呢?!” 夏侯灶还是老一套的说辞,在鼓舞了士气后,夏侯灶就领着他们去吃饭...这一千二百多位甲士,已经是西庭国的全部精锐了,夏侯灶跟他们坐在一起用饭,饭菜还是极为不错的,随着西庭国国力的增长,伙食也是越来越好。夏侯灶匆匆吃完了自己的饭菜,又伸出头来,看向了身边几个甲士的饭菜,顺手就夹走了他们的几个菜,方才嘴里就吃了起来。 一旁的副将有些无奈的问道:“太尉啊...这真的是淮阴侯所传授给您的兵法吗??” “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 “当初周亚夫那厮询问淮阴侯,询问如何治兵...我听到淮阴侯亲口对周亚夫说,练兵的时候,将军要懂得去鞭策士卒,让士卒们奋力向前,任何时候都要去鞭策士卒....” 副将沉默了许久,然后问道:“有没有可能他说的鞭策是鼓舞士卒不是鞭打士卒??” “不会的,那可是淮阴侯亲自说的...还有,他说当将军的要跟士卒们一同吃喝...你看,我不就是在贯彻淮阴侯的兵法吗?” “他说要跟士卒们一同吃喝,没让您去抢士卒的吃喝吧??” 夏侯灶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你是想说我的练兵法门错了吗??你看这些甲士,整个西庭国还能找到比他们还要精锐的吗?” “就是拿来跟北军比,那也不落下风啊!” 夏侯灶颇为自豪,他倒也没有吹牛,他这支甲士,还真的是被操练的不错,刘启对他们很上心,顿顿都有肉,而夏侯灶的物理鞭策也起到了不少的作用,反正这些甲士跑起来北军是绝对追不上的。 在完成了与士卒们同吃同住后,夏侯灶让副将代替自己继续操练士卒,自己则是离开了校场。 夏侯灶坐着车,对着面前给自己驾车的人喋喋不休。 “你这跟随我这么久,驾车的技术怎么还没有进步呢?这么平坦的路,你看这车晃的,改天我还是得继续教你如何驾车....” 驾车的是一位老实巴交的憨厚甲士,不擅言辞,是刘启亲自给他所安排的,此刻,这人听着太尉的抱怨,他也不生气,只是傻笑着。 城内极为热闹,商贾们早早就出来叫卖,沿街都是不同肤色的商贾,正在卖力的推销着自己的商品。 而看到那熟悉的车,这些商贾们也是极为熟练的开始躲避。 这辆车他们太熟悉了,在这里摆摊,十次有八次能被这车给撞上...好在后来换了个驾车的,情况方才好转,可他们依旧不敢靠近。 夏侯灶巡视着周围的情况,满脸的得意。 “这些人对我还是很敬重的啊,都知道见了我要避让行礼呢!” 马车最终停靠在了王宫门口,驻守在这里的甲士们急忙出来拜见夏侯太尉。 夏侯灶跳下了车,大摇大摆的朝着王宫里走去,沿路所遇到他的甲士们都纷纷行礼拜见,夏侯灶傲慢的点头回礼,一路走进了最里屋,很快,就有近侍带着他走进了内殿。 刘启正坐在桉前,面前放满了来自各地的奏章。 看到太尉,刘启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