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算是主农派里的特例,他赞同以商兴农。他上手之后,迅速跟发动攻击的大臣们打成了一片,双方的战斗从庙堂开始,朝着各地蔓延,连带着商贾们也被席卷进来,甚至连吕禄的产业都遭受到了波及,生意不如从前。 吕禄急得团团转,而刘长暴跳如雷。 “这些犬入的老狗! 不敢招惹曲逆侯,却敢来招惹朕是吧?当朕好欺?!” “我现在就让张不疑去抓人! ” “陛下,不可!” 季布急忙挡在刘长的面前,认真的说道:“陛下,现在还不到这种程度,可以先让我来办理,若是臣处置不妥,再让张不疑来!” 张不疑就已经是刘长手里的重磅炸弹了,无论是当初的周昌,还是如今的季布他们,只要听到刘长说要将张不疑派出来,那是各个都害怕,直哆嗦,这厮平日里的激进程度不如晁错,可若是真的得到了皇帝的命令,那晁错见到他都得退避三舍了。 这疯狗可不能被放出去。 季布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刘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刘长愤怒的坐在上位,看谁都不顺眼,吕禄知道这种时候,陛下通常会拿身边的人来出气,因此低着头,保持着低调,让陛下无视自己。 奈何啊,刘长还是看上了他。 “禄!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将贾谊和张释之给朕叫过来! ” “一天到晚就知道站在这里!朕不说话你就不会办事吗?!” 吕禄也只能认倒霉,急忙认错,然后火急火燎的出去叫人去了。 刘长的眼里满是愤怒,他早就想过要用陈平来弄好开商的事情,也是用陈平的威望去压制这些大臣,可他确实没有想到,原来群臣居然是这么的反对开商,陈平居然还有如此庞大的威力,可惜了朕的定海神针啊! 就在刘长沉思的时候,贾谊和张释之相继到来。 贾谊面色苍白,眼眶浮肿,整个人看起来都极为疲惫,他这些时日里,真的是被那些大臣给喷麻了,这些人也不知找了自己多少黑料,存了这么久,忽然爆发,贾谊这名声犹如折了翅的鸟,从天空勐地掉落,朝着地面就摔了过去,这还不到五天,他的名声都已经开始跟晁错他们差不多了,这是何等的耻辱啊。 自己堂堂一个儒家,居然要受这样的欺辱。 群臣什么都计算到了,甚至连张苍都在他们的计算之中,他们算准了张苍和贾谊的关系,上书要求张苍回避一切与贾谊有关的弹劾之事,张苍想要插手,都有些困难,毕竟那是他的亲弟子,贾谊的儿子更是已经被廷尉抓去,他的儿子也成为了一个突破口,被查出多个事情,虽然都是些小事,可架不住人家的大书特书。 贾谊这段时日过的很不好,而看到了刘长,他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至于张释之,则还是抬起头来,一副坚决的模样。 刘长先是看向了贾谊,看到自己的舍人变得如此憔悴,他心里也是极为心疼,他恼怒的骂道:“这些老狗,朕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们那么的害怕曲逆侯,为什么却不害怕朕呢?” 贾谊摇着头,说道:“陛下,若是死在了您的手里,那他们就是为了自己的主张而死,若是死在了曲逆侯的手里,那可能就是背负着恶名而死了....况且陛下并不滥杀,也不会因为政见不合而滥杀,他们就是看准了这一点...” 刘长点着头,忽然又看向了张释之,他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了张释之的面前,摩擦着自己的拳头。 “释之啊,朕对你如何啊?” “陛下对臣恩重如山!” “那你干嘛总是帮着外人来欺负朕呢?” “臣向来是以律法来行事,谁人犯了错,臣就要去对付谁,从不在意对方的身份!” “那若是朕犯了错呢?犯了大错,你要如何?” “当以死劝谏!” 面对这个油盐不进的铁廷尉,刘长几乎咬碎了牙,当他开始卷起衣袖的时候,贾谊却开口说道:“陛下,这并不关张廷尉的事情,张廷尉按着律法来办事,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若是臣有错,臣也愿意按着律法来接受处置。” 刘长有些惊讶,“他连你儿子都给关进去了,你居然还为他说话?” “张廷尉执法甚严,为人公正,若是有人栽赃陷害,他绝对不会冤枉我的儿子,若是我儿子真的犯了错,由他来处置,想必也会很公正。” 张释之做了这么多年的廷尉,这是他在庙堂里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的好话,他的嘴角哆嗦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刘长深深的看了张释之一眼,也就放弃殴打他的企图了。 “算了,你这厮头铁,弄不好要伤到自己的拳头,你回去继续审吧!” “唯! !” 张释之迅速离开,刘长拉着贾谊坐了下来,“他们给食货府罗列了十八条罪状,给你罗列了五十三条罪状,食货府各地的官员都是如此,最少的也有三四条罪状,他们这是准备一网打尽了...陆贾,申屠嘉,冯敬,王恬启,张孟,地方上的刘敬,柴武,宋昌,宣义,秦同....这次是所有的老臣几乎都站在了一起,势力极大,其实季布和栾布都是不赞同开商的,只是因为舍人的缘故,不好开口,但是他们并不赞同朕。” 刘长无奈的说着,“朕很想臭骂他们,他们就是不明白,无法理解朕。” “开商取得的成果越大,他们就越是担心,说重商会灭亡大汉,唉,朕也不知该如何应对,都怪曲逆侯!他要是还在,也就不会这样....” 贾谊眯了眯双眼,如今的反对者势力确实极为强横。 庙堂和地方上的无数老臣都连在一起,也就曲逆侯能震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