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啊,您看,这是我最近有感而发,所书写的几个篇章,黄老的诸多难题,都被我轻易所解决,您看看这一篇文章,写的多透彻啊,黄老之学,往后都可以改名叫黄老长之学了,三大圣贤,黄帝,老子,我刘长...” 刘长跪坐在床榻前,手持一卷书籍,兴高采烈的讲述着。 床榻上的人是盖公。 随着年龄的增加,盖公的病情也越来越严重,到了如今,他已经无法说话,无法起身,只是茫然的躺着,看着刘长一言不发,他的神色变得有些呆滞,嘴角不由得流着口水,眼神麻木。 太医们也不知道,盖公还能坚持多久,已经过了九十岁的他,几乎丧失了对外界的感知,也丧失了作为人的能力,他已经认不出任何人,也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偶尔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腔调来,也没有人听得懂他在讲什么。 刘长总是时不时来找老师寒暄。 尽管太医们告诉他,盖公可能听不到您的话,听到了也无法理解,无法明白您的话。 可刘长还是会前来,兴高采烈的跟老师吹牛。 “这篇文章啊,叫《原道训》,您听着啊...” 刘长大声诵读着手里那文章的内容,吕禄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太子昨天才将这文章献给陛下,今日这文章就成了陛下所书写的...您这速度是真的快啊,亲生儿子的都要抢。 刘长读着这文章,那是越读越自豪,声音也越来越大,盖公只是茫然的看着他,嘴巴微微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怎么样,写的确实好吧?哈哈哈,这黄老学派在朕的手里啊,是定然能发展到全新的一个高度,老师也不必太激动,不必如此夸赞!” 刘长自吹自擂了半个多时辰,看到老师闭上眼开始打呼噜了,这才拿着文章起身离开。 吕禄感慨道:“光阴似箭啊,当初那般强健的人....如今却卧榻不起,不知人事....” 刘长皱了皱眉头,没有搭话。 吕禄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转移话题,“不过,陛下您这也太过分了,这不是太子昨日献给您的吗?怎么就成了您所书写的??” 刘长冷哼了一声,“废话,安本来就是我生的,如果我不生他,他能写出这东西来吗?他这一切都是我所给与的,因此,他这文章,也是有我的一份!” “殿下近期内,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整日领着舍人们四处游玩,在乐府编写新的诗歌,在太学与诸多博士辩论,还领着自己的门客们编写文章...” 刘长有些不悦,“是啊,朕本来还想着这厮能快点成长起来,将事情都丢给他,也不知道张相给这厮说了什么,他现在不干正事,整日就弄些什么学问,诗歌之类的,张相是把这竖子给引入歧途了呀!” “张相肯定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吧....以张相之才德,是不会将殿下引入歧途的....” 吕禄小心翼翼的说着,张苍的人品虽然有缺陷,但是这种事他肯定不会干,一般都是陛下您才会去做。 两人闲谈着,上了车,返回了皇宫。 回到了厚德殿内,刘长坐在桉牍前,开始批阅奏章,没错,刘长每一天都会来批阅奏章,不过,这些奏章是经过特意挑选的,寻常奏章是不会送上来,能被送到这里的,那都是地方表功的奏章。 地方有了什么成就,收成有了多少提高,税提升了多少等等。 刘长就喜欢批阅这一类的奏章,如今的大汉,每一年都在稳定的前进着,无论是耕地面积,粮食产粮,百姓的生活水平,都是在连年的提升,各地的成果更是非凡,这些都是长老爷的成就。 长老爷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看一看这些成就,沉迷在大汉愈发强盛的成就感之中。 刘长吃着茶,美滋滋的看着各地的汇报,看着地方粮食产粮高增,看着某地说今年大丰收,再看庙堂禀告的道路修建完成....如今大汉这一年里的成就,就顶的上过去高皇帝时十来年的成果了。 刘长不由得感慨,果然,论治天下还是得看自己,什么高皇帝,什么酂侯,比起自己可差太多了。 就在刘长批阅奏章的时候,有一人却急匆匆的走进了厚德殿内。 来人正是刘盈,刘盈皱着眉头,火急火燎的走到了刘长的身边,直接坐在了他的面前,“长!出大事了! ” 刘长一愣,放下了手里的奏章,“二哥?怎么了?吕产被打死了??” “不是...是安,安这个竖子,你必须要好好管教了!” “他以前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如今却整日待在五鼎楼内,吃酒作乐,不干正事,纵欲无度,他还年幼,怎么能如此呢?” 刘盈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竖子连着五天都在五鼎楼内作乐,我身为伯父,也不好越过你来训斥他,最好还是你自己出面,让他不要再这般行事了....” 刘长瞥了他一眼,“难怪你这么急,原来是他抢占了你的位置啊,一占就是五天....” “并非如此,我只是担心他年少纵欲,会伤了身体...” 刘盈有些落寞的低着头,“我身为宗室之长,却整日游玩,若是因此而让宗室效彷,那就是我的过错了啊....” 刘盈看起来有些愧疚,他似乎是将刘安这段时日的改变归咎到了自己的身上,认为是他是受到了自己的影响。 刘长收起了面前的奏章,“二哥啊,安之所以会变成如此这样,这完全都是因为你的缘故啊! ” “你身为宗室长者,却整日外出纵乐,给宗室的后生们都起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影响!你看看,连安都因为你的缘故而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