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自己的故土啊....” “舅父,您不要说如此不吉的话,您肯定是不会有事的。” 刘祥看起来还算是真情实意,曹窋都颇为感动,这竖子虽然总是带着人来偷自己家,四处败坏自家的名声,还多次顶撞自己,可抛开事实不谈,他还是很孝顺的。 “舅父啊,您可不能有事啊...您这刚答应了要在河西国给我修驿舍,我都已经吩咐下去了,若是您出了事,这后续的费用我可怎么办呢...” 刘祥抹着眼泪,悲切的说道。 曹窋却没有动怒,他只是笑骂道:“你这个竖子,你难道就我这么一个舅父吗?那吕禄富甲天下,你怎么不去找呢?” 刘祥低着头,委屈的说道:“找过了...他不给。” “嗯?不会吧,他也是跟你有血亲的仲父,连西庭国都得了他不少好处,你这个亲犹子,他怎么会不给呢?” “谁说不是呢?我当时看着一车一车的物资从长安运往西庭国,当时我就眼红...就明白了,然后就写了信给建成侯,让他也给我资助些钱财,可是谁知道,他面对我这个亲犹子,不但不给钱,反而回信将我训斥了一顿...” “还说让我安心治理国家,否则就要上奏天子,将我挂起来打....” 曹窋皱起了眉头,“吕禄这做的也太不公平了,就算不能一视同仁,也不该如此偏袒啊...若是我能回到长安,我一定会替你出头,跟吕禄好好谈一谈!” “真的吗?舅父,您看你现在如何?能出发不??” “何止是能出发,我感觉自己现在都可以跳起来给你一拐杖了....” 车队并没有在河西国停留太久,继续朝着长安的方向出发,刘祥挥泪跟舅父告别,遥望着舅父渐渐远去,心里满是期待。 “但愿舅父能说服仲父,若是两个人一同来资助,那就更好了。” 就在刘祥感慨着的时候,一旁的刘敬却冷冷说道:“让国内出现吕禄这样的大商贾,简直就是大汉之...” 还没等他说完,刘祥就急忙拽住了他,“刘相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河西国的未来,可都要看人家愿不愿意相助呢....” 自从被关押在陇西郡,被栾布教育了一番后,刘祥有了很大的改变,他不再像过去那么的狂妄了,栾布大概是想要给与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诲,在他被关押的期间,栾布时不时就进来询问,一会问你死后想要埋在哪里,一会问你想要什么谥号.... 反正刘祥是被吓得不轻,整日哭哭啼啼的,当他被放出来后,他就迫不及待的开始纳妃,他觉得自己是该有个后人了,回到了河西国,他也变得老实了很多,不再胡说八道,更不敢再领兵外出了。 刘敬却从来不曾有什么改变,依旧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哼,堂堂大国,岂能受制于商贾?建成侯之威名,都被毁于一旦....这样的人,甚至还能服侍在陛下身边,陛下有眼无...” “慎言! 慎言啊! ” “刘公! 您是老了,不在乎这些,可我还年轻啊,我还不曾有子嗣啊,那栾布就在陇西,虎视眈眈呢,不能这么说啊!” 刘敬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脸上依旧是深深的鄙夷。 ...... 尚方府内,刘长正低着头,看着陈陶的操作,尚方府近来格外忙碌,皇帝让他们打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光是那个陛下说的天文镜,就很不容易,这东西的比例,陛下又不说清楚,他们只能一次次的实验,调整比例。 陈陶此刻赤裸着上身,他浑身仿佛着了火一般,展现出一种深深的赤红色,他的手腕上绑着两个简易的护腕,身上有些被溅伤的地方,也是被用心的包扎了起来,他一门心思的看着面前的火炉,不断的添加各类的粉末。 看到陈陶这伤痕累累的身体,刘长都不好意思再催促他了。 在很长一段时日内,尚方都忙着研究刘长所说的蒸汽,可一直都没有什么成果,后来刘长说起了水泥,他们又进行研发,造出来的东西跟刘长所说的又完全不同,直到如今的镜子。 尚方有半年多不曾有新发明,每天都是在不断的烧钱,也就是陈陶这些年里锻炼出了一颗足够强大的心脏,才能承受的住这样的压力。 当陈陶熄灭火焰,亲自取出玻璃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却再次消失了。 依旧是个失败品,上面满是裂缝,就是抓起来都要担心其破碎,压根就没有达到皇帝所想要的程度。 陈陶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看向了周围,在他的身边,还有很多的匠人正在进行类似的研究,也都在等待着结果,刘长走上前来,“无碍,朕感觉你们已经是越来越接近了,不出多久,你们肯定就能造出我所需要的那种镜子...” “一两次的失败是没问题的,谁没有失败的时候?谁不会出错呢?” “陛下...我觉得您当初说的方法可能不对,或者说,可能不够全,似乎缺少了一个很重要的环节...” “什么?!你居然敢质疑朕,朕怎么可能出错呢?!朕乃天授,这些都绝对是正确的,朕永远都不可能出错! 都是你制作过程的问题!” 长老爷自然是不会背锅的,这锅刚抬起来还没有接近他,就被他一把扣在了陈陶的头上,陈陶苦笑着说道:“我并不是要将失败归咎于陛下...臣觉得,可能还有改进的可能?” “哦?改进?” 这次刘长就没有恼羞成怒了,听到陈陶说有改进的可能,他急忙靠过去,低声询问道:“你有把握??” “臣可以试着去做...” “好,你放心大胆的去做吧,就算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