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如此谨慎,他也就不再担心了。 公羊寿还在为刘赐的事情而奔波,可胡母生对刘赐就不是那么的上心了,他反而很是担忧,有着公孙弘这样的弟子,何必去冒险,找一个诸侯王来寄托呢?这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啊。 要是自家学派势力大,人多,诸侯王靠谱,那还行,可现在吧,公羊学派经不起一次的颠簸,那诸侯王为人又有点....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可老师不听他的话,他也无能为力。 但愿,老师能教好那个顽劣的公子赐吧。 ...... 刘长哼着曲,正处于一种微醺的状态,跟那两个老头,当然是没有办法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他们太年迈了,刘长怕给他们喝死。 不过,如今这个微醺的状态,倒也很不错,迎面有风吹来,是那么的清爽,那么的舒服,浑身都软绵绵的,仿佛躺在云朵里。 “禄啊,这下可坏事了,朕的金矿还是被发现了呀,你说赵始这厮,怎么就如此不小心呢?这么轻易就被灌婴给发现了...” 吕禄的脸色很是不悦,“陛下,为什么您从来不曾跟我说过您在南越还有一处私矿呢??您都有一座金矿了,今日赏赐颍阴侯还要我掏钱?!” 刘长慎重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这金矿啊,是用来资助尚方的,你也知道,群臣对尚方的意见很大,尚方搞钻研,那是在烧钱啊,大把大把的黄金送到尚方,才有这么多新的发明...” “不说其他的投入了,你就说尚方那些匠人的赏赐,若是不用金矿,让你来,你能扛得住嘛?连你都得破产,朕肯定是得自己想办法呀!” 吕禄没有反驳,群臣对尚方有意见,那也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自从尚方里的匠人地位飙升之后,这种意见就越来越大,想加大对尚方的投入,群臣肯定不干,陛下留了私矿不通过庙堂来资助尚方,倒也说得通。 吕禄狐疑的看着刘长身上那豪华的衣裳,看着上头的金丝,询问道:“陛下那些金丝的衣裳,镶金的战车,剑鞘....不会都是这座金矿的缘故吧??” “咳咳,你胡说什么呢?!” “朕难道是那种为了享受而刻意隐瞒金矿,贪墨大汉的黄金来给自己做这些东西的君王嘛?!” “寡人的清廉简朴,天下皆知!你看那吴王也是处处效彷朕的简朴,这才有了美名,朕这般贤明的君王,怎么可能用金矿来做这种事情呢?” “这也不难,我去少府询问...” “咳咳,问!你去问吧!这本来就是朕的金矿,尚方吃肉,还不许朕喝口汤嘛?!” 刘长有些生气,但吕禄也听到了实话,果然啊... “那陛下准备怎么办呢?” “当然是隐瞒下来,这尚方还是不能缺了资金的,尤其是这段时日,尚方的任务极为重要,朕又懒得去对付那些群臣,自然只能用这样的办法,灌婴那里想办法掩盖一下,他大概是能理解朕的困难吧....” 刘长跟吕禄说着话,一同走进了厚德殿里。 “阿父! ” 刘安急忙起身,刘长皱着眉头,“你这竖子怎么整日都是神出鬼没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阿父,我是为了赐的事情而来的,您不在,我就在这里等候。” 刘长点点头,在吕禄的扶持下坐了下来,然后仰头看向了刘安,“赐去找你了?朕为什么不答应,你应该也知道吧?” “我知道...但是我了解赐,也信任他,他是我的兄弟。” 刘安并没有说他了解公羊学派,只是说了解刘赐予,因为阿父的性格,若是刘安当面说你理解的不对,你不懂公羊学派,那阿父肯定就得揍他了,阿父虽然不懂公羊学派,但是很懂公羊辩论法。 可刘安的话,却让刘长极为欣慰。 刘安的性格说起来缺陷也很大,虽然他在学问方面的天赋很恐怖,但是他为人啊,就是有点...小阴险?或者说,有些太注重阴谋,本来很多可以用阳谋解决的事情,他也总是痴迷于用不同寻常的方式来解决。 这让刘长有些担心,他是不愿意看到自己几个孩子同室操戈的,若是能和睦相处,那当然是最好。 “好,有点当兄长的样子了。” “这件事,朕不答应也就是因为你的缘故,既然你都答应了,那朕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去办就好了。” 刘安拜谢了他,方才又说道:“阿父,这次身毒百乘王前来,是否能让我来负责接见呢?” “你?你又掰不动骨头,你见他做什么?” “额...” 刘安也不太明白这个掰骨头跟外交有什么关系,可还是认真的说道:“我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况且阿父诸事繁忙,这些小事,我自己就能做好,不想要劳烦阿父。” “难得有这孝心,好,朕准了!” 微醺的刘长变得有些好说话,基本上有道理的话都能听得进去,刘安又趁机连着提了几个要求,刘长都答应了,刘安心里大喜,这酒吃的好啊,往后要是遇到什么事,先给阿父弄点酒,然后再提议。 “还有,尚方那里,你也去一趟...催一催陈陶。” “唯! ” 刘安开开心心的离开了,刘长很是不屑的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对吕禄说道:“朕给你说,方才那竖子,心里肯定想着往后办事前要给我灌酒!” 吕禄笑了起来,“太子毕竟还年轻。” “年轻个屁啊,我在他这个年纪,都已经开始殴打开国大臣了,你看看这厮,办事束手束脚的,这般不自信,办事还要假借晁错之名...这竖子啊,朕以后也得抽出时日来好好管教一番了。” “殿下多做些事情,自然就会成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