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搞研究,没两三个月是不会出来的,对外事都不怎么关心,当他们得知皇帝病重的时候,刘长都已经活蹦乱跳了,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影响。 这尚方府近些年里扩建的越来越大,早已超出了当初的规模,当初这里只是韩信的府邸而已,甲士们依旧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守着这里,皇帝忽然前来,甲士急忙禀告,陈陶很快就钻了出来。 陈陶依旧是那副灰头土脸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 刘长倒也习惯他这个样子了,墨家的人嘛,浑身不带点泥泞和尘土,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墨家的。刘长听闻,就曾经有墨者因为过分的干净而被陈陶所训斥,从那之后,墨家的人来拜见陈陶的时候,都会找出破烂的衣裳,在自己的身上弄点泥泞,装作一副刚刚忙碌完的模样来拜见。 这墨家都快被陈陶给整成丐帮了。 刘长在陈陶的陪同下,大大咧咧的走进了尚方府,此刻的刘长,眼里满是得意,陈陶知道陛下向来张狂,可如此狂妄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陛下双手背着腰,朝前突出肚子,走起路来,六亲不认,人家是胸有成竹的样子,陛下简直就是胸有竹林的样子。 “陈公啊,朕可是有很多东西,要跟您商谈一下...” 刘长看了没多久,就跟陈陶进了内屋,两人坐了下来,刘长这才说起了自己前来的目的。 “我要你做个车,这东西叫火车,长长的,你看,就是这么一个形状的,可以自己动。” 刘长说完,忽然问道:“你需要多久?” “啊??” 陈陶完全懵了,陛下这忽然到来,对着自己一顿比划,然后就要自己做出一个会自己走的车??这哪里能造得出来啊?! “陛下,臣不明白....” “就是有轨道。” “臣还是不明白...” “那就做飞机?就跟鸟一样,有两个大翅膀,然后自己能飞....” “陛下....” 陈陶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他开始觉得,陛下的神志已经有些不清楚了,这都是什么东西啊,自己能走的车,自己能飞的鸟?还能带人?这不是痴人说梦嘛?? 刘长想来想去,大概是因为自己没有说清楚,刘长也有些无奈,他在梦里看到了很多次这些东西,可是,他没有见过这东西是怎么建造出来的,勉强知道些原理,可那些东西似乎都不管用,他根本就做不出来啊,他迟疑了片刻,说道:“你们可以从原理上做起....火车,最简陋的火车....蒸汽机,对!蒸汽机! ” “做蒸汽机!” “陈陶,你看,我们平日里煮水的时候,水沸腾,会释放出力....如果这种力能运用在动力上,会发生什么呢?我们只需要做一个很简单的封闭装置....朕相信你!给你三个月的时日,够不够啊?” 陈陶目瞪口呆,只是茫然的摇了摇头。 “臣不知道。” “我可以将原理什么的都告诉你,三个月还不够啊??” “陛下...当初您将火药的相关信息和配方也告知了我们,我们足足用了二十余年,方才将其应用,而您如今所说的这个蒸汽,比起火药显然要更加复杂....三个月?若是此物真的可行,臣预测,或许要三十年,乃至更久....” “什么??三十年??” 向来急功近利的皇帝听到这个数字,也是被吓了一跳。 众所周知,长老爷做事,向来是早上下令,中午要看到成效,晚上就要人前显圣,宣扬自己的政绩的。 这三十年,刘长哪里能忍得住。 “那朕岂不是此生都没有希望坐上火车了?!” 陈陶急忙说道:“陛下,这还是在一切顺利,尚方全力推动的情况下,陛下也曾说过,有些东西的发明不是忽然出现的,而是经过积累和失败的....” 刘长喃喃道:“量变引起质变....是这个道理。” 可很快,刘长又很生气,“那朕这推动了一生,收益的岂不是朕的那些子孙们?到时候他们有了火车,四处征伐,夺了谥号,成了圣天子,那朕怎么办啊?!” 陈陶有些茫然,陛下所关心的地方总是群臣难以预料的。 他不由得苦笑了起来,“陛下,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向来都是这个道理啊,若非高皇帝....” “嗯??” 刘长一个眼神,陈陶赶紧改口,“陛下啊,纵然后来成了,那也一定会是您的功劳,以您的功德,怕是没有人敢跟您抢夺庙号,以及圣天子的称呼了....” 听到这句话,刘长方才心满意足的点着头。 “好了,除了蒸汽机啊,还有几个你们需要在意的....” 两人正在交谈着,门外忽然有人禀告。 “陛下,太子前来....” “啊?安?他来这里做什么?” 刘长有些惊讶,让人去将安叫进来,在这些时日里,刘安的状态不太稳当,先前的遭遇,给这个孩子很大的冲击,几乎打碎了他的信心,他连着好几天都在皇宫里,甚至都没有去自己的府邸,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刘安走了进来,他也没有想到阿父会在这里,急忙行礼拜见。 刘长示意让他坐下来,有些狐疑的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来找陈公的。” 看着郁郁寡欢,备受打击的儿子,刘长让他坐近些,“怎么,你看起来很失望?” “是我让阿父失望了。” “其实吧,这也怪我....” 刘长抚摸着胡须,“我执政的这段时日里,只是利用自己的权势,强力镇压所有人,为了发展大汉,不惜一切,这就导致国内矛盾重重,我没有安排好国内外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够周全,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