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张廷尉秉公执法,他要为我做主啊! ” 甲士板着脸,也有甲士来到刘长这里询问情况,他们只是听闻这里有人闹事,刘长一言不发,那老头在甲士的扶持下缓缓走到了刘长的面前,随即,他破口大骂:“你个恶贼!你等着吧!张公不会放过你的!” “他一定会为民做主! ” “你居然殴打老人,你还是个人吗?你个畜生!” 刘安暗道不好,果然,他这么一谩骂,刘长当即大怒,他勐地上前一步,又是一脚踹在了那老头的心口,这一脚几乎用了全力,老头犹如麻袋一样飞了出去,飞出去的不只是老头,那两个抓着老头的甲士,也因为这巨力而摔在地上,老头飞出了许久,当他落地的时候,整个人的口鼻都开始溢血,双眼圆睁,怒视着上空,一动不动。 百姓们这才感到害怕,有人开始跑了。 甲士们更是大惊失色,纷纷上前,拔出剑来,围在刘长的身边。 “走,去廷尉!” 刘长站在甲士们当中,就要跟他们去廷尉,甲士们也是头次见到这样的,怎么感觉是他想要领着我们去廷尉呢?不过,看着他的规格,这些甲士也不敢多闹疼,尤其是他们的队长,其实已经发现了些端倪,这般身高,如此狂妄的作风,驾车的那个还是个面白无须的阉人,难道这是皇帝??? 可百姓们显然不这么想,当下就有人挡在了甲士们的面前。 “这位壮士为民除害! 何以抓之?!” 甲士也是头痛,他们的顶头上司是偏爱百姓的,他们也不敢像从前那样暴力驱赶,至于刘长,此刻看到这些沸腾起来的百姓,脸上也是不由得出现了笑容,他一板正经的说道:“诸位! 请听我一言! ” “当今我为民除害,便不惧什么生死,这些不食五谷的,又能奈我何?!我打的就是那些残害百姓的! 各位不必阻挡,那廷尉是个讲理的地方,我乃义举,就不怕他问罪! ” 众人听闻,顿时拍手叫好。 有百姓问道:“壮士! 能否留下姓名?!” “好说,我乃北苑街刘老七! 若是再有什么恶人危害四方,诸位就去那里,将恶人姓名告知,自有我来杀死他! ” “好! ” “真壮士也! ” 刘长拱手,在众人的欢呼之中,跟着甲士离开了这里。 程不识还是有些迷茫,他看着一旁的太子,“陛下平日里就这样吗?” 面对自家舍人这怀疑世界的目光,刘安也觉得有些尴尬,他很想说其实他不认识这个人,他抿了抿嘴,“阿父深思熟虑,这是为了帮着廷尉整顿长安嘛...有些事情,还是百姓看的透彻,若是你来看,那就是有人欺辱老人,只有百姓才知道真实情况,他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吧。” “原来如此。” 程不识算是接受了他这个理由。 “请恕臣不能跟随殿下前往太子府了...” “啊?这都是误会,阿父不是故意伤您,您怎么可以....” “不是,殿下,臣真的不能过去了,臣现在必须得去一趟医馆了..” “你早说啊,我这就带你去! ” ....... “呵,狗官!有什么酷刑你就上吧!我刘老七为民做主,为民除害,不惧你的折磨,若是乃公叫一声,就不是大丈夫! !” 刘老七愤怒的咆孝着,周围那些负责看守的甲士眼里满是敬佩,虽然这厮暴虐,可当真是壮士啊,如此硬气,若是能成为同僚,那该多好啊。 在刘老七的对面,张释之正幽幽的看着他,嘴唇都在发抖。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看着周围的几个人,“你们都出去吧。” 看着甲士们出去了,刘老七冷哼了一声,“狗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休要装模作样的!” “陛下啊....” “您费尽心思的乔装打扮,就是为了骂臣几句吗?” 刘长一愣,这才挠了挠头,“哈哈哈,这不是怕那些甲士们看出来后影响不好吗?” “影响不好?当街杀人啊....” 张释之长叹了一声,忽然问道;“前天在南门喂人吃沙的也是您吧?” 刘长急忙辩解道:“那厮以次充好....” “果然是您啊。” 张释之沉默了许久,“陛下啊,我大汉是有律法的,一切都得按着律法进行才行,您这样胡乱去执法,是不对的,就是今日那个老头,也是罪不至死啊....” “辱骂皇帝,是不是死罪?” “可他并不知道您是皇帝。” “得了吧,他这样的人,泰一都不愿意收,要不是我送他一程,不知还要害多少人。” 刘长站起身来,脸色不悦,“张释之...你这些时日里,四处整顿治安,这是对的,可是,你不要总是盯着那些可以让你刷名望的人,底层还有很多的事情,也需要你来注意! 那人在西城四处害人,你为什么不去抓?!” “底层之事,是县衙所负责的,非廷尉之职。” “反正,县衙和你们,都令朕十分的失望!” “你要想办法解决!” “唯。” 刘长趾高气扬的离开了这里,就是再强硬的大臣,也没有办法治皇帝的罪....张释之皱着眉头,如今地方的治安,显得有些混乱,这都是食货府搞出来的,不过没办法,食货府要这么做,没有人可以阻挡,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治安体统的混乱。 廷尉府是全国最高的司法机构,可廷尉不可能说是承担地方的治安问题,廷尉出动,那都不是小事,一般来说,地方治安是由县尉和郡尉来承担的,再往下就是乡的游徼,基层的亭。可是这些部门彼此之间没有完整的上级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