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却又止住了,「去吧。」 刘长盼着刘安长大也不是一两天了,这竖子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可做起事来,还不是那么能让刘长放心,要是刘安再大三岁,刘长就能让他来监察百官,自己亲自去身毒,跟他们谈一谈贸易和朝贡的事情。 他也希望这个竖子能尽快成长起来,如今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班底,往后多磨砺一段时日,等到他成家,自己就可以借着巡查的名义离开长安了吧? 刘安搓着手,他心里有不少的想法,这次前往唐国,就能试着做一做,没有人再能管束自己,哈哈哈,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日夜令人奏乐,高朋满座,饮酒赋诗,下棋作画,刘安的双眼都亮了。 刘长眯着双眼,在那一刻,他就看出了这竖子的想法。 「你知道唐国都是朕的老部下吧?」 刘安一愣,听懂了阿父言语里的警告,急忙拜谢道:「请阿父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辜负您的厚望!」 刘安快步准备离开,走到了门口,忽然停下,又转身回到了刘长的身边。 「阿父啊...还有一件事,就是...」 刘安扭捏了片刻,方才支支吾吾的说道:「我这次前往唐国,也算是长途跋涉,我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就怕到了那里,水土不服,或者患上什么疾....」 「滚!!!」 太子匆忙逃离了厚德殿,吕禄都看懵了。 刘长却不屑的说道:「这厮想说什么,朕实在是太清楚了,他这是想将缇萦带上,那还了得,若是让他带走,等他回来,朕都是三个孙子的大父了!!」 吕禄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笑着,「知子莫若父啊!」 「不说这个竖子了,你今晚不是要在家里设宴嘛?东西都准备好了嘛?」 听到这句话,吕禄脸上顿时有了苦涩。 「陛下啊,您自己就有府邸,为什么非要我请呢?」 「这不是我们约定好的嘛?况且你家大业大,还在意这些?」 上次吕禄将周胜之和樊伉给坑惨了,这次让他设宴也算是对他们进行赔偿,而且吕禄家确实很有钱,很多美味只能在他这里吃的到了,两人都明确的说了,要去吕禄家里吃牛肉,吕禄有些不情愿,先前就天天吃我家的羊,如今都要吃我家的牛了,以后你们还想吃什么?是不是连我都要下鼎来食? 「不少人都要来,你多准备一些...」 「唯..」 「你怎么这么不情愿呢?」 「唉,您倒是不必交税,就我那院落,居然要我缴纳四十万钱的税....我现在也是穷啊,房屋要收税,家里的车要收税,牛,羊也要收税,个户要收税,我都开始变卖家产了...」 「那刘公也实在是太狠了...我这都有些扛不住了...」 「呵,就你那府邸,没收你百万都算是看在朕的面子上了,安心去准备你的!」 到了晚上,刘长换上了一套赵国风格的衣裳,头上 是鵕翿冠,也就是插着鵕翿的羽毛,冠上饰羽是赵冠的特色,而刘长就插上了很好看的羽毛,同时在冠上垂下了一条葳蕤样的缨,随风飘动,特别有侠客的风范,而穿着的是绔褶,更好的能显示出刘长那身材比例,彰显出他的高高鼓起的肌肉。 腰间具带,上有黄金狮比,外穿貂服,乍一看,倒是格外威风。 刘长虽然喜欢楚风的衣裳,可还是赵国的衣裳更适合他,穿起来更好看,楚国的衣裳太宽松,套在刘长的身上,反而失去了那种灵动和洒脱,赵衣正好。 当刘长坐车来到了建成侯府的时候,吕禄早已出门等候。 「长...来吃羊了吗?」 吕释之笑呵呵的看着刘长,开口询问道。 刘长一惊,回过神来,吕禄正疑惑的站在他的面前,「陛下?怎么了?」 刘长摇了摇头,神色怪异的打量着吕禄,吕禄都被他看的有些发毛。 「像啊...胡子再长点就更像了。」 说着,刘长便走进了府内,吕禄急忙跟在他的身后,吕种跟在他们的身后,三人刚在院中坐下来,其余的群贤们便已经赶到了,樊市人搀扶着樊伉,樊伉一瘸一拐的,边走边骂道:「禄!你个犬入的,你跟胜之过不去,祸害他便好了,何故连我一同谋害呢?!」 「哈哈哈,那也不能怪我,我只知道周老妇人在宫内,不知姑母也在啊...」 吕禄笑着起身相迎,樊伉拜见了刘长,咬着牙,艰难的坐了下来,樊市人则是抱怨道:「兄长还好意思说,你自己挨打就挨打吧,何故将我也牵联进来,还非说来之前提前告知了我,你何曾告诉过我呢?」 「你我兄弟,作哥哥的挨打,作弟弟的岂能不陪同?」 「那我有难的时候,你怎么不陪同呢?」 「作为哥哥,你犯了错,我当然要代替阿父来训斥你!」 樊市人一把松开了扶着哥哥的手,樊伉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呼了起来。 很快,周胜之和周坚俩兄弟也走了进来,这两兄弟的关系还不错,周坚跟在哥哥身后,对哥哥还是很尊重的,周胜之黑着脸,正在吩咐道:「稍后啊,你不必客气,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完的就带走,知道吗?」 宣莫如是最后一个到的,看起来精疲力竭,无精打采的。 「栾公这个儿子啊,真的是愁死我了,这才来长多少天啊,那么乖巧的孩子,居然就跟周左车这些人混在一起,整日在城内纵车,我这是...唉....」 群贤们或多或少都为当初的年幼无知而付出了代价, 其中付出代价最大的,大概就是宣莫如了。 年少时他是群贤,长大了,他却要跟下一代的群贤继续打交道。 群贤毕至。 宴会就这样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