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却不够交赋的,后来听闻有官吏夜宿她家,传的沸沸扬扬,很快,她也死了...只剩下两个孩子,一个跟勃差不多的年纪,一个尚在襁褓之中....” “我不明白,阿父连年的降低税赋,轻徭薄赋,黄老说: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就能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好日子呢?辛辛苦苦耕耘了大半年,最后的粮食只能保证在明年秋收之前不会饿死,任何一个小小的变故都能直接毁掉一个家庭,那么的脆弱,经不起任何风雨...” “孟派说:社稷是民,天下是民,公羊说:民富则国强...可民都活成这样了,还谈什么社稷呢?” 刘长仰起头来,“你能想到这些,那这半年多的时日就没有白费。” “我总算是知道您为什么看不起各派的大家了....空谈,确实没用!” “也不能这么说,有的时候吧,还真的不能少了这些空谈的...” 父子俩聊着天,刘安这才想起了那本书,“对了,阿父,那本《格学》是什么情况?” “咳咳,这都是朕的计谋,你不必多问...朕也不追求什么名声,若是他人问起,你就说自己是代笔的就好。” “阿父...我还是有点饿。” “饿??你刚刚不是才吃完了一堆糗吗?” “阿父啊...您平日里与我抢肉,我也忍了,为什么连这糗您都要抢呢?那味道也不是什么珍品啊....” “朕吃得快,等回过味来,也都已经吞掉了...何况,那糗上又没写着你的名字,怎么算是抢你的呢?” “阿父啊....” “又怎么了?” “当初大父是不是也总是抢你的??” 刘长皱着眉头,稍微回忆了一下,趁着阿父吃酒唱歌分心时抢他肉的场景历历在目。 《仙木奇缘》 “对,对...是抢我的来着。” “祥,启,卬他们都走了?” “你离开之后,朕将他们也稍微磨砺了一番,然后就让他们就国了。” “啊?他们也去了农户之家?” “倒也没有,朕虽然将他们当作自己的儿子,可毕竟都是诸侯王嘛,朕也不想让后人觉得朕有意迫害诸侯王,就安排了稍微轻一点的差事。” “哦?那他们是去哪里磨砺了?” “干徭役去了。” “哈哈...” 刘安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又急忙忍住,自家兄弟受苦,怎么能笑呢,他还是忍不住问道:“阿父,你让三个诸侯王去修漕渠了?” “也不是,启没有磨砺,就祥,卬,还有贤他们三个去干徭役了,走的时候那叫一个激动,热泪盈眶,想必往后再有人跟他们提出徭役的时候,他们就不会盲目的去做事了...” “唉,阿父您真的是....” 刘安都说不出该如何评价阿父的行为,这些事情,狗听了都得摇头,传闻桀纣对待诸侯王,都是囚禁起来,没听说过派去干徭役的,阿父有些时候的行为,桀纣都得甘拜下风,自愧不如啊。 “您这么做,二伯父和燕王就不说什么?” “你二伯父在外玩的正欢,哪里会理会祥呢,倒是燕王,派人送来了书信,说感谢我对燕太子的磨砺,还说准备让燕太子再去赵燕驰道干上个半年....” “朕收到了书信,听闻你对庙堂颇为不满啊...还想杀官造反,有这件事吗?” 刘安抿了抿嘴,骂道:“皇帝舍人...” “张夫可不是你的舍人!” 刘安认真的说道:“阿父,我并非是对庙堂有怨言,只是,见不得那些官吏凶恶的嘴脸罢了,见识了他们的生活,往后,我就不再大摆延席,也不再大鱼大肉,我要...” “放屁!” 刘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长粗暴的打断。 “你节省一顿肉,还能让天下人都吃饱不成?来,看看乃公!” 刘长勐地脱下了外衣,露出了那魁梧的上身,交错的伤疤,“看到这些伤疤了吗?乃公奔袭匈奴,保护了大汉百姓,让他们不被劫掠,不被杀死,身先士卒,让天下人都能过上平稳的生活,乃公顿顿吃肉,那也是应该的!收起这些演给外人看的把戏!踏踏实实做事,让你的功劳配得上你的享用,那天下人都没有什么怨言了!” “若是大臣官吏有功的,那就该吃肉,像乃公这样的功劳,可以天天吃肉,像县中官吏,四五天吃上一次也就对得起他的功劳了,当然,像那赵王这样的,把自己的肉吐出来都不够...” “你当了皇帝,就要让所有人吃肉,干的多,就让他们多吃点,干的少了,就少吃点,若是什么都不做的,德不配位的,就让他们吐出来!” 刘安看着面前这个半文盲的阿父,神色惊愕,他这些话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 次日,刘安一大早就前往去拜见盖公。 刘安很早就听到盖公的名声,倒不是因为盖公的学问乃是黄老之嫡出,这个所谓的嫡出,只是某位圣天子的一家之言,是用来吹嘘自己的嫡传地位而已,刘安知道盖公,还是因为他那高超的学问,盖公在黄老的地位,虽然达不到子的高度,可无论是王高这一派还是司马季主这一派,都很认可他。 盖公不但学问做的好,而且在治国方面也不弱,可以说理论实践一手抓,乃是当代黄老的领袖。 当刘安进了内屋的时候,盖公执意让人将他扶起来,不肯躺着来见刘安。 弟子们只好用枕来靠在盖公的身后,一左一右扶着他,勉强让他能坐着,可只能是箕坐,好在有被盖着,也不算是对太子失礼。 刘安看着面前这位瘦小的老者,很是恭敬的附身拜见。 “盖公!” “早就听闻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