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刘安,就是站在身后默不作声的张孟和吕禄都忍不住了. "不可啊!!!" 几个人同时出声,那老人却没有忙着拒绝,只是打量着那孩子.刘安在前不久,犯了一件错. 这过错并不大,其实就是在曹姝教训他的时候,他忍不住顶嘴抬杠,不过,这属于老刘家祖传的,都喜欢这么抬杠,直到大汉灭亡的时候,一群宗室不也是整天抬杠吗? 可刘长却抓着他这个过错不放,将他带出了长安.如今这意思,是要流放自己吗???"阿父!!您不能什麽都跟秦王学啊!!" "我岂能被流放!!""为何不能?!" "生长与妇人之手,不知民间疾苦,整日夸夸其谈,就是要让你尝尝这苦头!" "我要见大母!" "别说是你大母,就是你大父现在爬出来劝我,我都要将你留在这里!" 看到如此倔犟的阿父,刘安顿时就明白,这厮是来真的了. 而吕禄却忍不住说道:"陛...安并非是对生母无礼,只是嘀咕了几句而已,若是您就要对他进行如此苛刻的惩罚,那岂不是要让安背负上不孝的罪名?这让他以后如何能服众?如何能办事?" "名声不好就不能办事?我怎么就能办?!" 刘长不悦的说道:"若不是看他年纪小,我就暂且废了他的爵位,将他赶出去,任由他在外头自生自灭三年,然后再带过来了,就是年纪小,才给他安排了人家!" 张孟向来是话少的,只干实事. 作为太后派的一员,他此刻也忍不住开口说道:"可安毕竟年轻啊,若是让他留在这里,出了什麽意外...." "不必多言!"刘长很是强硬的打断了他们. 看着刘长这油盐不进的样子,众人满脸的无奈. 刘长却看向了那位老者,笑着问道:"能否让这个竖子在您家里借助一段时日呢?" 老人有些迟疑,刘长却再次说道:"我会在暗中留下一个甲士来看守...负责他的安全,也看着他,不让他外出,或者让其他人来打扰到他,你放心,这位甲士只听我的命令,不会听从他的命令,您完全可以将这竖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若是不干活,就不要给他饭菜,吃一样的,住一样的,让他换上寻常人家的衣裳..." 刘安满脸的不悦,"阿父你不必这么做,我也知道底层是....""你知道什麽呢?""书里的道理,和你所看到的道理是不一样的!" 刘长厉声喝斥,刘安不敢言语,刘长便令人去带着刘安换衣裳."事成之后,我当有重赏!" 刘长对这位老丈也做出了许诺,他们也一家也不敢反对,只得答应. 在刘安进去换衣裳的时候,刘长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说道:"张夫何在?" "臣在!" 一位寻常的郎中走了出来,这人长得浓眉大眼的,一脸的正派,跟张孟如出一辙,他就是张孟的儿子,张夫. 他跟自己的阿父一样勇猛刚烈,而脾气要比他阿父还要火爆的多,他最初是在武库担任小吏,刘长压根就不认识他,直到某一天,宗室里几个竖子喝了酒,趁着酒劲想要去武库拿点真家伙来玩,甲士阻拦,他们就仗着自己的身份来恐吓,甚至动手. 而甲士们一看,面前站着的都是一群诸侯王,河西王,北庭王,西庭王,燕王太子,哪里又敢真的还手,被他们弄得连连后退,就在这个时候,竖子们遇到了张夫. 张夫表示这里是庙堂武库,要求他们后退,否则就不客气了.竖子们并没有将这个年轻的小吏放在眼里.刘祥甚至上前挑衅,用剑鞘来捅他的胸口. 暴怒的张夫一巴掌打在刘祥的脸上,刘祥整个人都被打懵了,除了阿父,仲父,阿母,姨母,大母,安之外,居然有人敢打我?? 随即,刘启和刘卬上来帮忙,跟张夫扭打在一起,张夫以一敌四,扭打了许久,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可面前几个诸侯王,那就被打的更惨了,这厮不留情面,也完全不顾及这些人的身份,招招都是打鼻梁,当柴武带着人赶来的时候,张夫正骑在燕王太子的身上猛打. 看着倒在地上痛呼的诸侯王们,柴武二话没说,就将这小吏绑起来送到了刘长的面前. 此刻,柴武方才告诉刘长,这小吏是卫尉张孟的儿子. 刘长也很是惊讶,打量着面前这位勇猛且有胆魄的暴躁家伙,顿时断定,这厮是个当将军的好手. 要知道,那个刘卬年纪虽然小,却也继承了仲父的一些武力,达不到刘长这么变态的程度,可打个甲士都是轻轻松松,这些竖子们一拥而上,还被打的这么惨,这人是能打的,最难得的是,他敢抓着一群诸侯王打,刘长要的就是这种人啊! 刘长故意板着脸,恐吓他,"你殴打朕的犹子,不怕被诛族吗?" 张夫却回答道:"陛下令我们守卫武库,若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就放任他们进去,那才是该被诛族的罪行!" 刘长大喜,即刻让他成为了郎中. 刘长也有自己的想法,刘安麾下如今两个舍人,一个善政,一个善文,面前这厮还年轻,稍微磨砺一番,也可以送到刘安麾下当个舍人,算是补齐了武这方面的短板,毕竟自己的儿子未来也需要猛士来镇守四方啊. 而刘长不知道的是,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张夫,就是历史上的汉初猛将灌夫. 他的阿父张孟,因为在刘长的影响下,多次抓捕刘长有功,故而不断升迁,没有再如历史上那样被灌婴看中,收为门客,甚至赐姓灌,因此他的儿子张夫,也就没有变成灌夫. 历史上,这位是周亚夫的部将,在他阿父战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