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他直接就被当成方士抓走,至今都没能被放出来,还在廷尉大牢里待着呢,至于为什么不放走他,是因为他真的就是一个方士,平日就在长安里为人算卦占卜。 尚方的方士能出来是因为有“编制”,而司马季主这样的野生方士显然没有这个待遇。 刘长还挺喜欢陈陶来拜见自己的,因为陈陶每次来找到自己的时候,都会给自己带来一些惊喜。 他总是不会空手前来。 果然,陈陶走进来的时候,浑身的衣裳非常的脏乱,可他的脸上却堆满了笑容。 “成了?” “对!陛下!成了!!” 陈陶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长即刻起身,跟着陈陶就往外走,两人边走边聊,吕禄跟在他们的身后,浑浑噩噩的,陈陶认真的说道:“按着陛下所设想的办法改进之后,果然是大有所成,择有咸源处,以铁锥凿井如碗大,用大竹四五竿接之使长,以竹枝系铁锥入,竹中凿之....” “套管之术成,可深入数十丈....” 吕禄这些时日里一直跟着刘长,也知道刘长跟陈陶在做什么。先前尚方有人改进了盐井,想要在李冰的基础上进行改进,可是失败了,刘长得知这件事,亲自前往尚方,跟陈陶聊了整整一个晚上,还留下了很多的图纸,这大概是与盐井有关的事情。 尽管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可他们说的很多话,吕禄就不明白,无法理解。 只是天子和陈陶看起来都很激动。 “好啊,太好了!” 两人上了车,驾车出了城。 像这样的试验,肯定是不能在长安里做的。 而陈陶这次所做的实验,正是大口浅井采卤技术的改进,当初秦国的李冰在兴建都江堰工程中发现了盐卤,随即‘穿广都盐井’揭开了中国井盐开发史的序幕,而大汉的匠人们一直都想要改进,奈何技术总是达不到这个程度。 而刘长为了做出突破,亲手设计了几个最为重要的零件,例如刘长所设计出的阀门,这个东西在盐井钻探里将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刘长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对这些东西很熟练,在动手设计的时候,脑海里总是有很多关于这些东西的印象。 陈陶将刘长带到了他们新挖出的盐井边上。 吕禄看不懂,只是站在远处看着。 就在刘长和陈陶他们开心的谈论着什么的时候,吕禄居然又看到了一辆六匹马拉乘的天子车架。 吕禄擦了擦双眼,就看到那马车停了下来,几个竖子从马车上跳下来,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他们冲了几步,这才注意到了周围那些甲士,还有不远处的吕禄,乃至远处的天子。 刘安一声惊呼,转身就要逃离。 奈何,想走却不太容易了。 很快,五人组就站在了刘长的面前,各个低着头,可怜巴巴的模样。 刘长的眼神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刘贤的身上。 “贤啊,他们是什么德性,朕是知道的,可朕平日里总是觉得你最乖巧,怎么也开始跟着他们胡闹了呢?” 刘贤脸色涨红,低着头,羞愧的说不出话来。 刘启却忽然问道:“仲父,您真的将一头牛举起来摔在了地上吗?” “哈哈哈,是啊!” “仲父神力啊!我们几个都没看到,仲父你给我们说说呗....” “好啊,当时啊,朕...” 刘长即刻反应过来,骂道:“这些事以后再说!现在是说你们私自出城这件事呢!是谁允许你们出城的?!” 刘安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是大母....” 刘长戛然而止,又质问道:“纵然她允许你们外出,可你们偷了朕的车!” “车也是大母给的....” 刘长沉默了片刻,骂道:“慈母多败儿!” “可是阿父你才是儿啊,我是孙....” “我让你再顶嘴!!!!” 无论怎么说,这些竖子们还是会因为盐井的成功而开心,虽然除却刘安,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处,可听闻大汉又做成了一件事,他们就很开心。刘长抚摸着下巴,跟陈陶聊着推广之事,刘安听的很是认真。 “阿父...” “干嘛?” “您设立天论府,让儒家们商谈,又让王公来整理黄老的经典,唯独这墨家,功劳最大,您却没有任何赏赐,您平日里曾教导我,要做到赏罚严明,可您现在做的却跟教我的不太一样啊。” 刘长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随即对陈陶说道:“朕要将参与到这件事里的匠人们都升一爵!” “另外,朕要让各地举荐最有能力的匠人,让他们前来尚方,升他们的爵位,让他们都在你的麾下做事....” “阿父!您这是对尚方的赏赐,却不是对墨家的赏赐!”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啊?” “请阿父设立一个专门钻研墨经的府邸,召集天下的墨者来进行钻研....” 刘长眯了眯双眼,墨家的变化,是他在有意的推动,他不需要一个天天喊着兼爱非攻的墨家,他需要一个能干实事,为他带来更多惊喜的墨家,而刘安的这番话,却跟刘长的谋划冲突了。 墨家所有的主张几乎都是跟儒家反着来的,俗称唱反调。 你说亲亲,我就说兼爱。你说厚葬,我就说节葬。你说礼乐,我就说节乐。你说宿命,我就说非命。你说义战,我就说非攻。你说远鬼神,我就说明鬼神。你说上下之别,我就说不分贵贱。 这就导致儒家跟墨家的关系非常的差,差到见面就要吵架的地步。 而认为皇帝应该下来跟百姓耕作,自己养活自己的早期wzfzy的农家,跟儒家也是死敌,双方的关系差到见面就要打起来的地步。 儒家跟法,跟黄老,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