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方才在刘长面前丢了大脸,本来露个脸,结果把脆给露出来了,此刻自然就是想要补救一番。他即刻说道∶“这还不好办,他们此刻都在长安啊!我们绑了他们让他们家里人拿着书来赎啊?就比如那个伏胜的儿子,我们绑了他,让他阿父带着尚书来还,若是不给,我们就撕“司马喜顿时怒发冲冠,正要谩骂,刘长先一步骂道“屁话”吕禄一愣,茫然的看着刘长。… 刘长愤怒的训斥道∶“你是朕的侍中,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你是当官的还是当强盗的?!”吕禄顿时就懵了,他想要说些什么,又看了看一旁的司马喜,还是忍住了。司马喜瞥了一眼陛下,说道“有其君,则必有其臣。”刘长盯着他,也点了点头,“您说的对” 司马喜无奈的问道∶“陛下,若是我直接上门索要,只怕他们是不给的············其他人更适合。”司马喜虽然对典籍非常的渴望,可还是没有拉下脸将郅都的名字说出来。“屁话,郅都去了那叫要典籍吗那特么叫抄家” 刘长摇着头,“朕让你来负责这件事当然是有原因的….就那些大家啊,用武力来要挟他们,这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他们大多不怕死,性格倔强,若是朕打了他们,他们还指不定多高兴呢,他们唯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名声,而名声嘛…哈哈哈,那还不是你说了算”刘长挤眉弄眼的,司马喜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坚决的摇着头。“陛下,臣不能以此来要挟他们,这不是史官们可以做的事情。” “又不是让你真的去写……只是让你恐吓一番而已,难道你不想看那些书籍嘛???” 司马喜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迟疑,他认真的说道∶“陛下,若是史官都以自己的好恶来记叙历史,接受别人的贿赂,用此来要挟他人,那这史书,后人还能相信吗?臣虽然喜欢典籍,却不能通过这样的办法来索取。” 吕禄不悦骂道∶“那你平日里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和陛下呢?!还说不以好恶来记叙?”“臣只是将陛下与群臣的言行记录下来,这怎么能算是针对.”吕禄想了想,好像也是啊。 刘长看起来很平静,他点了点头,表示能理解。 “好,既然您不愿意.那朕也不会逼迫,朕并非无道之君,这样吧,您的太史令也不要干了,让晁错来兼任吧..” 司马喜沉默了片刻,“陛下,臣这职位,可以不要,不过,能否不要让晁错这个人来担任呢?”“也好,那就让郅都来兼任吧。”司马喜再次沉默了许久。“陛下,您说吧,主要是跟谁去要呢” 司马喜思索了许久,相比于勒索这种事,让法家的人来担任史官似乎是更令人难以接受的,尤其是晁错,郅都这些人,他们是什么样的,司马喜最是清楚,他们来记录庙堂大事,那就彻底完犊子了,他们写出来的东西还能看吗 送走了司马喜,刘长得意的笑了起来。 吕禄这才说道∶“方才司马喜在,我也不敢多说什么,可是陛下为什么要用这么繁琐的办法来获取呢?我们直接绑架不就好了吗”“你知道抽水打鱼的典故吗”“臣闻所未闻……” 刘长的眼里满是失望,“让你多读书” “当初楚王讨伐随国,随王召集大臣们商讨对策,有人提出了欺诈楚国的办法,有个叫雍生的,他说∶假如有个人想要捉鱼,就把池塘里的水都弄干了,这样,他当然能捉到池塘里所有的鱼,可等到明年,池塘里就无鱼可提了”… “如今这些人啊,就像是池塘里的鱼,如果我们一次性就把池塘里的水都弄干了,鱼当然都能抓住,可以后呢,还能打渔吗他们只怕吓得再也不敢来长安了”吕禄迟疑了许久,“哦,陛下是这么想的。” 他也没有再想着去提醒陛下这个典故叫什么,也没有去指正是楚国和晋国,而随国连王都没有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明白了陛下的意思。“让司马喜去做这件事,是谁的主意啊”“当然是朕的” “此处没有外人.陛下何必呢” 刘长低声说道∶“是朕的中书令袁君,此人大才啊!”“您先前时日不是还说要将他吊起来打吗” “哎呀,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了,光顾着跟你聊,刘敬还没放呢”刘长对刘敬还是挺看重,这从他亲自带着人来廷尉放刘敬就能看出来。如今的廷尉,充满了一种肃杀之气。 郅都的势派看的是君王的能力,张不疑的术派看运用者的能力,而张释之的法派就看律法的威力了,因此,法派总是在利用大人物来刷声望,他们跟后世那些为自己刷名望的大臣还不一样,他们是给律法刷威望,不是给自己,他们是属于杀猴给鸡看,让众人明白律法不可侵犯,律法执行的越是严格,他们办事也就更加厉害。 韩非子的学派就比较绕了,三者结合,集大成者,要考验君王的能力,本身的能力,以及律法的强度这就比较难了……一般人是学不来的,韩非那个时代,确实有这么一个最适合他的君王,能重视他才能的人,最适合他的国度,最严明的律法.就是可惜,坏就坏在了一个“韩”字上。若他不是韩子,而是秦子,或许一切就不同了。 而晁错的学问是传承自这位大佬,不过,晁错本人的能力不如韩信,他所效忠的君王不如那位,他所在时的大汉的律法强度显然也不如秦,这就酿成了他的惨剧。 如果晁错晚生二十年,遇到的是武帝,或许情况也就不同了,在武帝手下,晁错真的有机会可以成为继萧何,曹参,张苍之后的第四位贤相。 刘敬在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