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开国以来第一佞臣的宝座,正在朝着周昌招手。 而周昌也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尤其是当他准备操办官营盐铁之事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无论以后会咋样,就是现在做的这些事情,自己定是要成为大佞臣了。如果说刘敬的皇陵制度是割豪族的韭菜,那刘长现在想要恢复的官山海,就是踢翻豪族的饭碗。 当初大汉刚刚诞生的时候,面对国内的困境,萧相尽可能的让各地恢复过来,因此特意废除了很多不利于恢复的政策,就包括了官山海不过,大概萧相也没有想到,大汉的发展速度会如此之快。 在这几十年的时日里,盐铁在地方的手里,诞生了一大批的大商贾,贵比王侯,地方的王侯豪族都喜欢搞盐铁,通过这来赚钱,迅速的膨胀,不断的滚着雪球。 刘长将税赋降的太低,民间是富裕起来了,可国库却总是缺粮,很多事情,都因为缺粮而无法办成。刘长顿时想起了这项政策,利用“山”和“海”来挣钱。 而历史上,这项政策在武帝时期重启,往后便一直沿用,在这期间,铁的管制渐渐放松,可盐的管制却越来越严格,成为了未来封建王朝的一大财政来源,盐课直到明清时期,都是仅次于田赋的第二大财政来源。 这项政策是属于有利有弊,利处是让国家在很快的时日里就能收敛大量的财富,而弊端就是会导致垄断。“与民争利!!!“ 当周昌召集群臣,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顿时引来了大臣们的反对。 “哪有庙堂亲自经商的道理?!这等苛政,周相怎么敢当着群臣的面来说呢?!“ “庙堂亲自进行贸易,自贱如此,与商贾何异?如此一来,庙堂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呢?”在群臣之中,几乎没有人表示赞同,只有一部分人没有开口,其余的都是反对这样的政策。 在反对的这些人里,有的人反对是因为觉得庙堂亲自经商实在是不妥,当然也有的是担心影响到自家家族的生意。面对这些质疑,周昌始终都表现的很是平静,他认真的说道:“这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庙堂要经营河西,辽东,南越等地,国内更是有诸政要施行,这都需要粮食如今百姓富裕,国库却空虚,匈奴正在攻略西域,而大汉目前却连出兵西域的粮食都凑不到“ 赵尧生气的质问道:“难道这不是因为大王穷兵黩武造成的吗?“ “大王执政以来,屡次动兵,不听劝谏,导致如此情况,大王不思反悔,却想要通过这样的手段来收敛财富?桀纣莫过如此!” “我以为周相乃是贤明的人,对您颇为敬重,将您当作自己的老师来对待,您如今不劝谏大王,却要帮着他来推行这样的苛政,这是什么道理呢?!“ “混账!你居然敢说陛下穷兵黩武?!“ “来人啊,拿下此人,丢进廷尉!“张不疑大怒,即刻指着赵尧大骂。赵尧并不怕他,只是大声骂道:“天下的贤臣岂能是杀的完的?!“大臣们即刻乱成了一团,相互指责,议论纷纷。 有盐铁大户赵尧带头,几个大臣也就豁出了命,几乎与张不疑扭打在一起。当初周昌提拔了赵尧,随后就被赵尧坑了一手,给弄到赵国去了,在高皇帝不在之后,赵尧不敢再高调,被撸掉了三公的位置后,他就安心做自己的事情,不再参合庙堂里的大事,尤其是在周昌崛起后,他担心自己被报复,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安心做一个透明人。 可这次,赵尧却有些忍不住了,因为他的族人在自己的江邑侯国里就做着盐铁生意,活得相当滋润。 召平无奈的看着这一幕,急忙上前拉架,陈平却站在韩信的身边,两人不知在说着什么,说的津津有味,朝中的混乱仿佛与他们没有任何的关联。周昌也压不住这情况了,看着众人争吵,他黑着脸,大声的喊着,让众人肃静。 就在赵尧骑在张不疑的身上,搞搞抢起拳头的时候,刘长终于赶来。 刘长皱着眉头,严肃的盯着众人。原先还混乱的场面瞬间就平息了,群臣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也不敢骂骂咧咧,气氛很是寂静。 看到大王前来,赵尧不敢无礼,急忙从张不疑的身上起来,严肃的朝着刘长行礼,“大王,请恕臣无”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不疑站起身来,伸手就给了赵尧一拳。“你岂敢?!” 赵尧大怒,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都停手了,这斯居然还会偷袭。”放肆!“ 刘长一声大喝,赵尧收住了手,强忍着心里的怒火。 刘长坐在了上位,打量着面前的群臣,格外的愤怒,“寡人隔着老远,就能听到你们的谩骂,这是朝议还是坊市?岂敢如此?!还敢当着寡人的面来动手,简直不把寡人放在眼里!“ 群臣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刘长看向了张不疑,“你这斯,怎么敢对赵公动手?”“陛下臣” “哼,你们这些人,当真是令寡人失望!“ “这庙堂之政策,本就是有改进的地方,有不同的意见,这难道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吗?” “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刘长痛心疾首的说道:“身为大汉群臣,怎么能数如此争吵呢?有不同的意见,可以商量,看谁说的有道理,岂能动手?张不疑,你身为三公,为何不能以身作则呢?“ “面对不同的意见,你便要动手,这如何能治理好国家呢? “为君者,要懂得宽容,为臣者,更是如此,要能接受不同的意见,要能听得进劝谏!” 刘长为众人说起了道理,群臣此刻都有些羞愧,居然被半个丈育的大王用圣人的学说来说教,这实在是太令